张瑞只能漫无目的地往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光斑明明看起来很远,眨了个眼突然就到了眼前。
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绿茵茵的,像极了春天的内蒙古大草原。
草原之中有一支队伍,人数不多,大概几百人,他们整齐地站在那边,等待着将军的命令。
但是他们的将军却蹲在一边的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张瑞大喊大叫,但是没有人能看到他,他只能走向了那位蹲在地上的将军。当他马上要走到将军身边时,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猛然回头,和张瑞撞了个满怀。
张瑞吓得跌了一跤,吃惊地看着那个人,这是一张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那个人并没有撞到他,而是神奇地穿了过去。不过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疑惑地回过头来,望了望张瑞的方向,但是他看不见张瑞,挠了挠头,又走了回去。
他走到队伍前,举起了手中的东西。
在手里的那是一支雏鸟,扑打着翅膀想要飞起来,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将军在队伍前不知说着什么,滔滔不绝,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只看到手中的雏鸟,依旧在使劲煽动着翅膀。
它太难了。
就当包括张瑞在内的所有人都放弃的时候,它突然一跃而起,直直地朝张瑞的脸飞了过来。它跌跌撞撞,飞得一点都不稳,但是始终没有掉下去,眨眼之间就到了张瑞的眼前,张瑞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它便径直冲向了他的眼睛。
他本能地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突然一道强光闪过,睁开眼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不过又是一个梦。
他已经梦到这张脸好多回了。
一觉醒来,天居然已经蒙蒙亮了。这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了。张瑞看了看还在床榻上的花蕊,还是睡得很熟。
用手摸了一下额头,滚烫无比。
一整夜过去了,竟是一点不见好转。张瑞小心翼翼地扯开包着伤口的棉布,只见伤口红肿,隐隐约约已经有脓了。
“发炎了!”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这个落后的年代,伤口发炎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正当他急得手足无措的时候,旁边屋里传来了脚步声,随即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正是茅屋的主人——刘本。
“张兄,你醒了。我都等了一个时辰了。”
“兄弟,不好意思,我朋友受了伤,昨天进来屋里,发现你不在就先行住下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刘本摇摇手,表示不在意,走上前来。
“你朋友看起来十分不妙。”
“这边可有大夫?”
“深山老林的,怎么会有。”
眼下只有赶紧出山一条路了,不过花蕊这个样子怕是撑不到大雁城了。
只有将她的伤口处理妥帖了,才有生机。
“没有酒精啊!”张瑞急得来回踱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兄弟,你这边有没有酒?越烈越好!”
“实在不好意思了,我不喝酒,家中也就没有藏酒。”
这边就连酒都没有,那还能有什么能消毒杀菌呢?这个年代的消毒手法,只有高温吗?但是花蕊一个活人,怎么受得了高温?
正当他急得使劲敲脑袋的时候,不知怎的,脑中灵光一闪,差点激动地喊出声来:“水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