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黑皮就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这个我们知道的,我们相信你。”
坐上了车我才发现,我现在已经无处可去。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凶手断掉了我所有的后路,我根本没有勇气和能力再回老家。不光这样,我还有可能连累老实本分的父母。
我把顾虑跟黑皮说了,黑皮笑笑说让我放心。我父母那边已经派几个兄弟去保护了,至于受害者家属那边已经让警察递了话儿了,说你还在被审讯。只要你一天不在村子里露头,他们那边就不敢轻举妄动。
我点点头,想不到黑皮大哥对我还是这样关心,竟然让我有一种久违的热泪盈眶。
因为我的无处可去,车子直接驶回了石家庄。我在市区不远处下了车,孙立堂和黑皮非叫着我去接风洗尘。我苦笑了两声,说算了吧,现在我点儿够尿的了,还接个屁的风啊。
两人见我执意不去,又忙着给我安排住处。我说不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两人见我这个态度只好作罢。临走时黑皮丢给我五千块钱,说权当这几天的生活费了,他那边还有点事,等忙完了再过来找我。
我点点头,把钱手下。
空旷冷清的石家庄街头,风夹杂着汽车尾气拍在我脸上。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华灯初上,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此时正是阖家团聚欢乐的时刻,而我却莫名其妙的背了一身官司,有家不能回。我骂了句娘,想起多日未见的大川。
我给那边挂了电话,不一会儿大川开车就到了。一见我就失声吓了一跳,“哟!哥们儿,你咋瘦成这样了?”
我苦笑两声,把他拉进了附近的一个小酒馆。对于大川来说我是愧疚的,莫名其妙的让这个兄弟卷进一场人头风波,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别人绑票做人质。
我拿出黑皮给的五千块钱,说一点儿心意手下吧。
大川骂骂咧咧地搡开,说把我胖川当啥人了,这玩意儿我这里有的是,我交朋友看的是你这个人。我只好不在强求。
我问大川那算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川说那晚回家他拎着个人头在屋子里等我,我当时就吓蒙了。如果就他自个儿,我他妈让他半个身子都不是个儿。
大川这话我信,长期在地面儿上混,没个好身体是不行的。我就亲眼见过大川一人挑五六个,李开山那小子不是唬住了胖川还真不好使。
我就笑着问他后来怎么样了,大川掏了根儿烟点上,骂骂咧咧地说,“后来老子就去他工作室那里,上次不是咱两捡到他那张名片嘛。我叫了几十号兄弟给他那里砸了个稀巴烂。”
“这算命的呢?”
“让他们他妈的跑了,哎!”
“他们?”我疑惑。
大川搔搔头,“对了,忘了跟你说。那晚上跟算命的来的还有一女的,大晚上穿一身红衣服。说跟你是老相识了,你认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