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大夫,为我妙手起沉疴了。”朱载垕笑道。
刘大夫连连摆手,“我算什么妙手,就是这个解毒的方子,也一位姓李的同行所教。那才是位神医,他若是在,殿下的丹毒应该不在话下。”
田义神色一动,“这位李神医,他在哪里?”
“此人去年还在京中太医院,只是后来在太医院中受到排挤,便挂冠而去,不再做太医。”刘大夫露出一脸的钦佩和敬仰之色道:“他说,自古以来医书所记药材多有混淆错误,因此也耽误了许多病人。所以,他要行走天下遍尝百草,著一部医书,清晰记载天下所有的药材,不使用药再出谬误。这样的人,简直如同古之先贤,不,应该是如同神农一样的人物啊!”
朱载垕哑然,这次应该没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李时珍了。
“殿下,这位李神医,应该就是小彩凤所说的李神医,是一个人。”田义道:“这样的人,必定能治好殿下的丹毒。小的这便派人,就是走遍天下,也要将他请回来,给殿下治病。”
“你啊,太过想当然了。”朱载垕摇摇头道:“李神医高风亮节,正要为天下万民造福,你能保证他会回京?”
“殿下身份尊贵无比,他敢不回京的话,我就让人将他绑回来便是!”田义心急于朱载垕的病痛,有些不择手段的意思。
朱载垕笑了笑,一挥手,“这位李神医所急的,便是自古以来医书所记药材的谬误,是天下病患的安危。只不过有一点,他要行遍天下,就要四方行走,踏遍千山万水。只怕这一路的坎坷,不会比大唐三藏取经差上半分。”
刘大夫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殿下能体谅李神医的苦心,真是贤王也!”
“那怎么办?难道殿下还要等他写成医书,才请李神医来诊病吗。”田义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要请李神医,只是不能硬来。”朱载垕道:“要想请李神医,就要急他所急,想他所想。我出资资助李神医,给他出些人手路费,想必会让李神医事半功倍,也是一件盛事。”
田义眉开眼笑道:“还是殿下有办法,正该如此!”
“小人对殿下,也是五体投地。”刘大夫虽然只是个镇上的大夫,可闻听此事依旧难掩心中的激动,“我能亲身见证此事,荣幸之至矣。”
孟冲看几人谈的兴起,现在才有机会插话道:“刘大夫,你更荣幸的事,是给殿下开方熬药。殿下与你说了这半天,可还没吃药呢。”
刘大夫猛拍了自己的额头一巴掌,“是是是,一时激动,竟差些误了正事。殿下服了我的药之后,还要多注意休息,莫要太过劳累。殿下是少年人,本来还不会如此轻易晕倒。此次病发,还是因为劳累过度所至。”
叮嘱了几句,刘大夫去开方抓药。很快便将汤药端了上来,请朱载垕喝下。
朱载垕自己也清楚,这两三个月以来,虽然没有断了调养,但是心力确实消耗不小。诸事纷纭,都正是起步阶段。要想一点点的撬动这大明的社会结构,不是那么简单。
与李时珍这位治病良医不同,自己要做一位治世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