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羽乔听到慕容佑说到不知对方下一步的谋划时猛得想起了什么,不自禁地呢喃了一句:“皇后……”
莫廷轩听到身子一僵,林羽乔敏锐地觉察到了,心中一紧,追问道,“真的?”
莫廷轩道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怎么会想到皇后?”
林羽乔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道:“我之前从易南天的话里猜出来的。皇后为什么要参与这件事情?”
莫廷轩叹了口气,道:“她是仲国的公主,这其中有很多事情……以后有时间我再与你细说。”
这件事情太过久远,又因越国灭了仲国而再不被人提起,慕容佑得知也是略感吃惊,毕竟一位亡国的公主还能坐上皇后之位实在难以想象,他不由道:“这可就麻烦了,那岂不是……”
莫廷轩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自从皇上停朝以来,我再未见过他。皇上是多思多虑之人,于皇后却是全然信任。所以现在宫中到底什么形势,我完全没有把握。你们此番随我回去,能否力挽狂澜,尚是未知之数。而且,这几日京中开始出现传言,说皇上因受到爱妃病逝、太妃昏迷不醒的打击,精神不振,身体染恙,这才迟迟无法上朝。”
慕容佑一听就明白,这多半是开始为下一步的行动造势了。
林羽乔这才知道太妃昏迷不醒之事,一时顾不得其他,忧心如焚地道:“太妃怎么了?”
莫廷轩道:“皇上与太妃不知因何起了争执,太妃一怒之下昏了过去,一直都没醒过来。”
念及余太妃对昭璧的关爱,林羽乔不由伤心羞愧起来,她那时因丧子和受骗的双重打击,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心情坏到极点不免偏执,哪里还会还有心情考虑别人的感受。
待误会澄清、伤痛平复下来,她这才觉得自己突然留书出走之举对太妃来说太过残忍了。
太妃身体一向不好,如今这般也不知……,林羽乔心里难受得很,她不敢再往下想,却又觉得无论如何也要见太妃一面。
下一步的行程就此商定。
慕容佑本就是为了救人而来的,车马等一应物什自然早有准备,只是莫廷轩的心腹如今只有卫姜在王府之中,他道:“我这就给卫姜传信,让他即刻带个幽涧园的丫鬟赶往梨木庄。”
慕容佑皱了皱眉,他思索了一番道:“当日你给魏让递信,告知他祖英一直跟随着使团,让他配合祖英成事。我见祖英听到这个消息时似乎有些惊讶,你可曾给祖英递过信?”
莫廷轩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道:“当然递过。魏让在明,走了八百里加急,祖英在暗处,走的是私线。”
有权势的家族和府第都有一套私人的信息传递渠道,私线的信没有送到,说明是被人动了手脚,那条线已经被人盯上了。这种情况下,未免万一都不宜再往王府传递消息了。
好在慕容佑擅长易容之术,他主动提议待到梨木庄他可易容做祖英的样子,随两人一并进京。
莫廷轩虽觉得此举有违其西鸠太子身份,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得承了慕容佑的好意。
虽然不知楚申的打算,慕容佑还是在破庙的墙上给他留下记号,说明了去处。三人粗略地乔装一番上了路,途径村镇集市,一路采买可用于易容的物件,待到位于达祈京城西南处的梨木庄已是两日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