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璧公主”几个字让林羽乔条件反射地浑身一紧，神经立刻绷了起来，她这才收起了心思，开始听慕容佑到底在说什么。
慕容佑却不再说下去，他一脸怅然，顿了顿道：“他倒是艳福不浅。”
林羽乔想起了夏露说过的事情。
慕容佑一定是在为慕容珂而感到不平，他大概觉得江夏王该为慕容珂终身不娶吧？
一时之间，扶盈的容貌，听过的那些事情，以及那日在书房的争执一幕幕……
所有那些林羽乔刻意去遗忘的一切，又重新她眼前走过。
慕容佑心中也是百转千回，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情，以江夏王在越国的身份地位，就算慕容珂活着，两人之间怕也是有缘无分，而江夏王更不可能不娶妻生子。
他不过一时心中感慨，不吐不快，说完也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道理，摇摇头无奈地道：“瞧我，对你说这些做什么？”却见林羽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林羽乔心如刀割。
江夏王爷待她如何且不论，待慕容珂却可称矢志不渝，不该再被慕容佑的误解，她不由半是自嘲半是不快地道：“江夏王爷若心中有个人，其他人于他而言未必就是艳福，没准是种折磨！”
慕容佑很是诧异地看着她。
“在我们越国，先娶妻再纳妾会累及声誉。可江夏王却是先行纳了好几房妾，一个是他的青梅竹马，一个是太后赏给他的人，这样一来，金贵人家的女儿都不敢嫁他了。他那样的人，若非有意为之，大约不会让自己走到这一步。而且，这些年他的那些妻妾一直无所出，实在不常见。他府上曾住了位西鸠国的姑娘，江夏王爷与她君子之交，府上有人说，那姑娘是像王爷的一位旧人。”话说到这里，林羽乔觉得慕容佑该能听出她的意思了，江夏王不可能为了慕容珂终身不娶，可他心里一直是有她的，甚至为了她自坏名声，可他也有无奈，比如说，要奉旨娶了昭璧公主。林羽乔几欲落泪，咬了嘴唇道，“所以，我觉得，江夏王爷大约心里有个人。”
慕容佑有些吃惊，这个林羽乔不熟悉城里的道路，不知道祈京最为有名的逸仙楼，却对莫廷轩的事如数家珍。
自己因为被往事所扰才一时失言，她这分明是在莫廷轩解释，可话间又尽量表现出她与江夏王府无关的意思。特别是他看到了她咬唇的神情，还有那控制不住隐隐发颤的嘴角，怎么都不像个与这一切无关的人该有的反应。
越避讳什么才越会去掩饰什么！
难道说她与莫廷轩有什么关系？
慕容佑马上就想跟她问清楚，可见她面色苍白，神色恍惚的样子，再想到自己对她的承诺，心中有些矛盾起来。他略一思索，权当没有觉察出什么，淡淡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回去吧。”
两人一路无语地回了四方馆，各自回了房间。
慕容佑只觉心中烦闷不堪，他想遵守对林羽乔的承诺，可他毕竟在心中认定和了莫廷轩的关系，若莫廷轩和林羽乔之间真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希望可以早些知道。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在房中来回踱步，上了床也是翻来覆去，至夜深仍是毫无睡意。
到底是心坎难过。
慕容佑喊来了杜乘，吩咐道：“你派人去查查她与江夏王爷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