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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前尘旧梦

傍晚,在一间客栈的客房之中,一个小男孩坐在床边,床上躺在另外一个小男孩,便是那刚刚被救出的梁勋了,不过似乎昏迷了过去,而青袍客则在桌旁优哉游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床边的小男孩看着梁勋那猩红的左眼,似乎有着一丝忧虑,便像那青袍客问道,“大坏蛋,你说他能不能醒来?”

青袍客抿了一口酒说道,“我不太懂医术,不过呢,就他的脉象来看,应该就是昏迷一段时间,看他这样子,怕是在那吕梁王宫受了不小的刺激”

“那他的眼睛怎么还是红红的呀,按理来说冷静之后应该褪去了呀。他现在右眼淡蓝淡蓝的,左眼却是这样红红的样子,有点吓人”

“哦?异瞳吗?”

“异瞳?”小男孩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以前在家里看书好像提到过,好像说是聚天地异象于一身的会出现这种情况,能看到各种妖魔鬼怪是嘛?”

青袍客突然笑了起来,“小不点,异瞳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颜色不一显得特殊罢了,他不过是受刺激过大,眼睛内充血一时过多,可能就算消退了也是有淡淡的痕迹,倒也不能算异瞳,毕竟是后天的,可能就叫做伪异瞳吧。

你要说真正有你刚才说的那种异瞳的功能,那便是你脖子上挂的这块玉佩”

小男孩把玩着这块玉佩,看着正反两面的“云离”二字,想起来自己已经离开爹娘两月有余了,

“这玉佩当真有这么神奇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我可不懂占卜吉凶之术”

小男孩想了想,告诉那青袍客,

“这块玉佩是我当时九岁生日,宋伯伯给我的礼物,我娘亲在带我出荆州时候说的,也没说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就是让我一定要好生看护好它,就像爹爹和娘亲陪在我身边一样”

“原来如此,宋阳的话,倒也能有这种人间奇物”

“哎,大坏蛋,你是不是认识我爹娘,听你这口气,好像跟我伯伯很熟一样,还知道他的名字”

小男孩嘟了嘟小嘴,摸了摸小脑袋,“哎呀,我忘了,你是被我爹娘抓的,肯定认识他们啦”

“哎,你这瓜娃子,小屁股又欠打了是不是”青袍客瞬间便到了小男孩的身后,拿起那根竹节,打向了小男孩的屁股

“哎你这个大坏蛋,怎么老是打屁股”

“打脑袋会变蠢,打其他会疼,屁股有弹性,经打”

“打屁股也疼”

“不疼”

“疼”

“不疼”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争了”小男孩脸上有点小小的不开心了,“大坏蛋,我之前看你在那井里的时候,也没这么厉害呀,怎么跟我在一起之后,就看起来好厉害好厉害,我爹爹娘娘都不会飞,你居然会飞哎,那为什么还会被我爹娘抓?”

“你别老是提这茬行不行?”

“我就提,我就提,你断了一只手,怎么反而变厉害了”

青袍客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吹捧起小男孩来,“你这么厉害,我跟着你自然也会变厉害呀”

小男孩也不禁笑了起来,“哪有,你能不能和我讲讲,你怎么就这么厉害了呢?你之前总是带我玩,都不给我讲故事的,现在也无聊,我想听你讲故事”

青袍客想了一阵,“那好吧”

“我本来只是我们门派万千练剑之人中十分渺小的那一个,来自一个很是平凡的人家,因为门派和大秦联系很密切,所以很多王宗贵族的孩子过来习武,而最后门派练剑之人大都分为两类,入世和出世。

所为入世,便是为大秦服务,征战沙场,所谓出世,便是负责门派江湖中的一些事宜,不过出世的人并不多,因为门派和大秦联系太过紧密,就门派而言,已经没有江湖这个说法了”

“为什么会没有江湖这个说法了呢?”

“如果说是太平盛世,那江湖将会是十分有趣,因为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战争,没有那些无端的伤亡。

但现在七国纷乱,虽然通过七国会盟,尽量避免一些无休止的碰撞,但如果发生大战的话,一切都是控制不了的,而这样的一个乱世,便不会出现江湖,因为国家军队至上,任何一个江湖门派都都不可能真正的安居。”

“大坏蛋,我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了”

“我呢,经过刻苦的练习,作为门派最优秀的七个内阁弟子之一,成为了我们阁主的入室弟子。

事实上我刚入门是最差的那个,不过在一次偶然的我在山洞里捡到一本上古剑术名为《御剑术》。

虽然我怎么都学会不会上面最厉害的剑气御剑,但练习这术法的时间里我发现我学其他剑法也变得通透起来,不仅如此随着我的练习,我的剑气成形已经快赶上师父了,而后,师父便告诉我,我是这七人之中最有潜质的那个。

在教习了我们三年之后,师父则将门派的两大绝学分别教给我和我的大师兄,师兄那招是群攻绝学,而我的则是单体,其实这个时候师父已经默认我是他的继承人了。

我也很想在门派继续练习下去,不想掺杂世俗,但是好景不长,秦王亲自来拜访我师父,希望请我们七个弟子出山相助

师父先予推辞,但秦王热情之至师父也甚是无奈,最后达成约定便是七人虽立身朝堂,唯有两人可出外征战,其余五人安守一方净土。但是上一场大战,那个约定应该也是打破了。”

小男孩本来听得有些困了,突然感觉说到什么重点了,便问道,“哪场大战?”

青袍客看了看小男孩期待的小眼神,有些不忍,还是平常的说道,

“日后你便会知晓”

“切,又吊我胃口”

青袍客继续说道,“那场大战,我作为引子被围攻,成了被擒的那个,不仅穴位被封,又被用重重锁链关在那深井之中,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而他们三天给我送一次饭,剩下的就是假山上面顺流而下的雨露了,但他们还是很人性化的让我还能说话,而我也不想说话,安静的思考剑道,至少,那个环境确实很安静”

然后青袍客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笑了笑,“这时候,我的小英雄登场了,你的那条鱼很不错,不仅让我饱腹,质量不错的鱼刺还让我成功脱险。

但是那个封穴手法很是高明,所以我只能自断右手经脉强行由内破除,未曾料想,正是这自断右手经脉,使得我长久修习的御剑术中最后的那道屏障不破不立竟是被打破了,而我在井中静静思考的剑道,也让我变强了不少。”

青袍客本欲继续讲着故事,发现小男孩已经靠在这床边睡了起来,不禁笑了笑,便将抱到另一张床上,看着他安心入睡

……

次日,梁勋醒了过来,他的记忆只留在了青袍客凭虚御空而来的那个时间点,起身摸了摸自己全身,完好无损,环顾了一下周围,看着打坐静修青袍客,和旁边床位安然入睡的小男孩

梁勋没有选择惊动他们,只是陷入了思考,原来是他们救了我吗?!

我印象里这个青袍客竟然能御空而行,这是何等的高手?如果我拜他为师的话,学到他的真传,那必然能成为绝世高手,这样我便有能力去找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复仇。

不知怎么,想着想着,梁勋眼中竟流下不少泪水,他应该是想到梁王最后的那一幕吧,他也不知道怎么原谅自己,而且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哪个暗中阴他的人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狠毒,让他亲手杀了他的父亲,想到这里,梁勋便咬牙切齿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梁勋的暗自流泪惊动小男孩,小男孩在他思考时便慢慢地靠近了他的床边,温和的说道,“别哭了哦,也别这么凶,我们都很温和的哦”

听到这样一句话,梁勋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温暖,很久没有体会这种真正被人关心的感觉,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其实也不算灿烂吧,因为梁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笑过了,可能生来他便不会笑,但是这个时候,他看着那个小男孩,微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恒,你是叫公子勋吗,大坏蛋说的”小男孩回了一个微笑

梁勋的笑容慢慢的消失,“我叫卫子风,公子勋已经死了”

“你怎么突然不笑了,我刚才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看到云恒这样,卫子风也有点不好意思,又微笑了起来,“没有没有,只是之前的名字承载了不太好的故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两个小孩子交谈的同时,旁边闭着眼的青袍客也说话了,“哦?卫子风,真是一个有一定年代的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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