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林霄寒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满地死去的野夷暗卫,他们的血流作一片,从房间里一直淌到楼道中,这压抑的场景却在林霄寒眼中变得无比熟悉。
当他被野夷军包围的时候,那场景要血腥地多,尸体堆叠成小山,鲜血流作湖泊水洼。
李逝把吐贺鞑炎和乌兰羽押了上来。
“杀了我们!”乌兰羽恶狠狠地看着林霄寒,那眼神看似凶恶,但在林霄寒看来不过幼稚而愚蠢。
“刚才说,请你们上来喝杯茶,何必大动干戈呢?”林霄寒把茶杯推过去,“你们还有一次机会。”
“可笑,你少在这装模作样!来个痛快的!”
“不,我还不知道你们是谁,怎么能就要了你们的命?”林霄寒走到吐贺鞑炎身边,“你们是野夷这我清楚,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方法诱你们路出马脚,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带这么多暗卫潜入南方。”
“呵呵,呵呵哈哈,”吐贺鞑炎嗤笑着,他已经是必死之人,现在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了,“你听好了,我是耶禄可汗账下第一大将吐贺速的长子吐贺鞑炎!”
林霄寒仔细端详了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真像,真像,和那吐贺速着实有几分相像。”
“该问问他们,白凛的事了。”李逝解下背在身后的落雪,“你们记得这个吗?”
“呵呵,这个啊,难不成那北境人还活着?”吐贺鞑炎骄傲地笑起来,那笑容里还带着嘲讽和不屑。
林霄寒飞身给了他一拳,拳力很大,直接把他打地仰面翻躺在地上,他痛苦地喷吐出一大口鲜血,无力地笑着。
乌兰羽艰难地爬到吐贺鞑炎身边,轻抚着他的胸膛,恐惧总会不知不觉地袭来,慢慢侵蚀一个人,直到她刚刚发觉的时候,已经彻底被恐惧所包围。
“野蛮的劣等种族,”林霄寒强忍着怒火,他拿起茶杯,饮下一口,“说吧,你们剩下的人在哪?”
“在哪?无处不在!”吐贺鞑炎恶狠狠地看着林霄寒,他嘴角不断地流着鲜血,却丝毫不让步。
这样嘴硬的俘虏林霄寒见了太多,他们大多是真的不惧生死,他们只是些毫无地位的战士,或许平日里在极北之地的风雪中饥寒碌碌,但在家族需要他们的时候却毫不犹豫地拿起简陋的武器,为了遥遥无期地梦想奋战。
哪怕是被俘虏,他们也绝不会透露多一个字,哪怕是死也不会出卖他们的民族。
但吐贺鞑炎不一样。
一个高贵族群的公子,一个过去从未经受过战争洗礼的年轻人,他那看似坚定的勇气,实则簿的像张纸。
林霄寒迟疑了一会,突然一把抓住乌兰羽的双颊,“说,你们的人藏在哪?”
“羽!我的羽!你放开她!”吐贺鞑炎慌张地想挣脱绳子,却被林霄寒一脚踢倒在地上,“你放开她,恶魔!恶魔!”
“说,你们的人藏在哪,这是我问你的最后一遍。”林霄寒拔出落雪,抵在乌兰羽的喉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