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心猛地一跳。
“莫不是侯爷出事了?”
婢女低着头,声音中终于透露出了一丝急切:“侯爷吐了好多血,晕倒了……”
不等那婢女说完,白筝的身影已经飞快地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走进书房,一屋子的丫头显然都吓得不清,见到脸生的白筝进来,连上前询问都忘了。
白筝踏进房里,转过屏风就看到凤临渊躺在塌上苍白如纸的脸,和还染着暗红血迹的唇。
朱伯捻着胡子把着脉,面色凝重。
半晌,才渐渐放下了手。
白筝这才上前问道:“侯爷身子如何?”
朱伯抬眸,见是白筝,叹了口气道:“这段时间一直给侯爷吃着师兄留下的药。前几天却是吃光了,侯爷的病没了抑制,又开始严重起来。老夫也是束手无策啊。”
顺着朱伯的目光看去,书房另一侧的书桌边,一大片还未完全干涸的血迹让人感到无比的刺眼,那巨大的血量几乎让白筝惊惧起来:“不是让天一阁去找了吗,周神医还未有消息?”
一旁的墨藜摇头道:“也不知周神医究竟隐匿去了哪里,天一阁找了一个多月却仍是不见踪影。”
白筝深吸了口气,大脑飞速运转着:“是完全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是有打听到大概的迹象,只是还没找到人?”
被白筝这么一问,墨藜也认真地回想起来。
他拧眉深思了半晌,才猛地抬头回道:“属下记得,仿佛前段时间,还听周神医上个月的时候在清河郡出现过。”
清河郡?
倒是离永定不算很远的地方。
“可有派人去清河郡找过?”白筝问道。
“自然是去了的,只是,也不知周神医特意躲着我们还是什么,竟怎么都不见踪影。”墨藜一脸懊恼。
这还是无所不知的天一阁,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束手无策。
“不可能躲着我们,师兄对侯爷无冤无仇,更何况凭着老夫的几分薄面,只要找到他,他定会愿意给侯爷诊治。”朱伯出声解释。
白筝垂眸,面色沉凝。
正如朱伯所言,这个神医周圣不可能故意躲着定远侯府的搜寻,没找到定是有旁的原因。
只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清河郡那块多是山路,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大夫的体力来说,一个月时间,也不会走的很远。
想到这里,白筝下了结论:“周神医很可能还在清河郡附近。”
墨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忙拱手道:“属下这就让天一阁多派些人手,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人带回!”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就听白筝出声喝道。
“且慢!”
墨藜回过头,不解地看着白筝。
白筝淡淡道:“侯爷的情况,再多人找,都来不及了。”
“那该怎么办?”墨藜着急起来。
只见白筝扬起眉梢,清浅地一笑:“那就让他,自己来找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