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屯大急,自家少爷只教了如何卖弄图书馆的好,却没有告知怎样去应对突发事件,此刻面对来者不善的那人,嘴唇蠕动半晌,却也崩不出半句话来。
今日到场的书生足有百十来人,有靠后的没听清楚,便有人低声复述了,闻言俱是一怔,有些心怀坦荡的,对那人怒目而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方山伯高义,籍此教化万民。这位兄台,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想法,那么距礼乐崩坏、天下大乱不远矣。”
一位二十余岁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俊脸含笑,虽是一袭旧衣,谈吐间却自有儒雅,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人,又道:“别的不论,但说前朝炀帝三征高丽,致使民不聊生,尘烟四起,若太上皇与当今陛下爱惜羽毛,不揭竿而起,这天下,怕真的是要十室十空了,而兄台你,怕是再也不会站在这里。”
男子话音落地,掷地有声,众人沉默半晌,忽地爆发出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兄台所言极是,明明是方山伯体恤我等读书不易,方才建造了图书馆,到这厮口里,竟变成了邀买人心之举,着实可恶!”
“若这也算邀买人心,那某倒是希望此举要更多才好。”
“……”
有慷慨激昂的,有咬牙切齿的,更有羞愧满面的,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人,眼眸里是掩饰不住的鄙夷。
“你,你们!简直是愚不可及!”
那人见群情激愤,不敢轻易再开口,一跺脚,恨恨地挤开人群,狼狈而去,留下一地嘲笑。
“自古人心难测,向来如此。”
李二摇了摇头,正欲招手询问马屯几时开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