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武松的神情却严肃的紧,他说道:“不如你我便在此地分道扬镳吧!”
萧唐这才微微一愣,连忙道:“武二哥,你这是何意?”
武松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你在此快活,又可曾想到你萧府上下,还有孔松庄潘府的处境又会怎样!?”
萧唐听武松的棒喝之言,他心里也不禁感到有些惭愧。既然九头虫诬陷他和武松为祸乱宋境的细作贼子,萧老爹、武大郎甚至潘太公及潘家小姐等的处境恐怕也极是凶险。虽然在一路上他也冥思苦想过很多,并非将萧老爹等人抛在脑后,可眼下对于萧唐而言也的确不是和苏瑾娘你侬我侬的时候。
萧唐心里还有一丝希望,便是他知道那李少华所倚仗的赵挺之风光不了多久,奸相蔡京很快便会东山再起,将在政界上昙花一现的赵挺之赶下权力的巅峰,并死死踩在脚下。
而且现在的大名府留守相公,并非是水浒传里面的梁中书,也就是说在大名府官员结构也将进行很大的调动,正史和小说中都没有留下名号的九头虫李少华,气焰也绝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嚣张。
可是萧唐并不记得蔡京扳倒赵挺之,以及梁中书上任的具体时日,李少华也一定会动用所有关系布尽天罗地网也要将苏瑾娘抓到,并将自己与武松灭口,在这般险恶的环境下他、武松、苏瑾娘以及萧老爹甚至可能还要加上潘府这些人又能不能挺过去?
而且就算熬到了梁中书等人上台,他们蒙受的不白之冤又会不会被得以昭雪?
这些事萧唐也不便向武松言明,就听武松又说道:“方才我细细思量过,你和那苏家丫头既投了缘,我夹在其中也是个碍眼的。何况李少华那狗贼,晚死一****心里便多生出股火气来!所以我看不如这样:
你送苏瑾娘到青州去,而我再只身返回大名府那边,想必李少华那狗贼也料不到爷爷还敢杀回去!虽然那李少华手底帮凶甚多,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或寻个机会潜进他府上,或趁他出行之际一刀宰了那狗贼!”
萧唐一听武松如此说,依照他武二郎的性子,这匹夫之怒血溅五步的法子已是势在必行,可如此一来凶险不说,怕就怕他们被诬陷的罪名也要坐实了,所以他连忙对武松说道:“武二哥,就算你能宰了李少华那个畜生,可又如何脱身?而且如此一来岂不是更会连累家父与武大哥等人?”
武松冷冷一笑,说道:“你好糊涂!你以为咱们丧家犬般躲他一世,或者去李少华那狗贼讨饶,他便会大发慈悲么?公门狗官既然有心诬陷你我,你便是多生出十七八张嘴巴来也辩解不清,与其如此,不如快刀斩乱麻!至于我大哥等人的事......我动手之前自会想明白该如何处置。”
萧唐又劝道:“武二哥,你本事高超、业艺惊人,刺杀九头虫一事或许能成,可我萧府与潘家上下,仅凭武二哥一人又怎么使众人周全?既然你我答应送锦娘去青州舅父那边安置,做事也当有始有终。
之后你我再与萧义、薛永师傅会合,多一个人便多些主意来。此事本来就已十分棘手,单靠武二哥一身功夫两把刀,杀得了人,却又如何救得了人?”
武松听萧唐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又被萧唐规劝几句才打消了现在直接去刺杀九头虫的主意,只是恨不得能生对翅膀,早早将苏瑾娘送到青州了事。
萧唐又吁了口气说道:“好在此庄主人魏庄主倒是个好人,看瑾...苏姑娘的情况,再将养好个一日两日,便可以继续赶路了。”
武松却又是一声冷哼:“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某大意的好!”
却说魏庄主那边,府内个管事至外县运粮,耽搁了许久才回到庄里,魏庄主向那管事问道:“往日你办事利落,怎么这次却费了这么多时候?”
那管事报道:“唉,好教老爷得知,博州、堂邑一带官府缉拿要犯,出入盘查的严密,而且各官道隘口也都设立关卡,而且不止如此,小的听说大名府、宗城县、夏津县各地也都是这般。”
魏庄主一听更是不解:“到底官府缉拿何等要犯,竟如此大费周章?”
管事回道:“听说是有辽国细作勾结河北马匪生事,将宗城县一家富户满门杀个干净,后还劫持了那家的千金小姐潜逃。官府通缉的二人叫萧唐、武松,并着那苏家小姐的相貌、籍贯等都画在了榜上。”
魏庄主一听,登时想到了前来投庄借宿的萧唐、武松和苏瑾娘,虽然瞧苏瑾娘并未像是被人胁迫着,可细想起来总觉得三人有些蹊跷。他连忙对管事说了此事。而且魏庄主说萧唐、武松、苏瑾娘三人的相貌特征,和那管事所见的几乎一致。
那管事大惊失色道:“老爷,官榜上可写明了如有人窝藏要犯在家宿食,可是与犯人同罪的!倘若那两人真是官府缉拿的要犯,此事被官府知晓,我庄岂不是大祸临头?”
魏庄主也慌了神,他细想一番后:“其中那个最壮的,观其神色倒确实不似是个省油的灯,可也不像是会犯下滔天血案的凶徒啊。而且那姑娘...也不似是被两人掳掠来的。”
管事跺脚道:“哎呀老爷!哪个贼人会把‘凶徒’二字写在脸上?榜文上只写了三人相貌,其各种原由、细节咱们又怎会知道?此事依小的来看,不如赶紧报于官府,倘若他们不是贼人,不过是一场误会,官府也不至为难他们。倘若他们是贼人,那再问举报有功,也可免了包藏之罪啊。”
魏庄主一听连连点头,忙道:“确实如此,你速速去官府说与原由,这里我自然会稳住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