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术看向侯万问:“你问问奥列格,是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如果有其他路,我们就换方向,这里让人很不舒服。”
的确,不仅仅是刑术,其余人都觉得这里阴森得可怕,虽说有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之中洒下来,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即便树林遮挡了外面的大风,也无法彻底遮挡住穿梭在树林中那股阴森的寒气。
侯万拿出卫星电话后,拨给奥列格。
奥列格很快接起来,听他们已经进入了野蛙沟区域,便道:“你们一直朝着北方走,不要翻山,走山沟里面,因为翻山太危险了,山沟内是最安全的一条路,那里有很多废弃的矿洞,你们可以从矿洞里穿梭过去。”
侯万疑惑:“矿洞?”
奥列格道:“对,二战日军曾经在那里以开矿的名义挖掘地道,他们战败后称,是为了从这个位置吞并奇袭当时的苏联,你也知道,日本人的思路,一向很怪异的。”
侯万问:“我们朝着北方走,然后进沟,但是矿洞四通八达,我们很容易迷路。”
奥列格道:“不会,很容易找,而且那里有路标,曾经有人为了走|私,走过那条路,后来俄军这边建立军事基地后,这条越境的路就断了,但这次不一样,我已经搞定了基地指挥官,我会在洞口这边的哨所内迎接你们。”
奥列格的话隐约中带着什么,因为他说得太轻松了,越是轻松,越让侯万觉得不安。
517的老贺绝对不笨,河洛出卖他们,老贺会察觉不到吗?原本这个局就是517布下的,河洛所想的就是突破这个局,并且捞取好处。
可身在局中的却是侯万和尉迟然。
侯万收起电话后道:“走吧。”
尉迟然却忽然道:“那四个学生,是在营地还没完全布置好的时候,离开的。”
刑术问:“什么意思?”
尉迟然看着帐篷:“他们是三男一女,较大的帐篷住的应该是那三个男的,小|帐|篷住的是那个女的,这种安排可以推测,三个男人中没有女人的男朋友,所以,必须要给女性一定的隐私,你们再看帐篷内。”
尉迟然用手中的木棍撩开破烂的大帐篷:“里面的东西已经破烂不堪,很明显是动物所为,这里有三个大型登山包,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基本上都没有丢失,也就是说他们带来的东西都放在这里。”
随后,尉迟然又转向小|帐|篷,小|帐|篷几乎已经塌陷下去了,但依然可以清晰可见露在外面的另外一个登山包:“那个女人的包也在这里。”
刑术有了些许的笑容:“继续说。”
尉迟然又转身走向挖开的那个坑:“这个坑是用来生火做饭用的,之所以挖这么大,而且相对较深,就是避免会引起山火,可坑没有完全挖好,周围的东西依然摆在那里,这些都说明,在这个营地还没布置好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们离开了。”
云坚皱眉:“发生了什么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尉迟然看着云坚道:“万一这里有什么东西呢?不提前发现,我们也有危险。”
毕竟过去了一年,就算原本应有的线索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掩盖了,尉迟然也无法凭借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推断出那四个人为什么要突然离开营地。
但是,无法推断,却可以猜测。
刑术道:“尉迟然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
尉迟然道:“我猜,也许是有人去找水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亦或者是勘查周围的地形,发生了意外,在营地内的其他人听到了呼救,这才赶紧离开。”
刑术道:“还有大根所说的那个电话,那个电话我很在意,大根说电话里听到女人的哭声,由此可以判断,第三天晚上那个女人应该还活着。”
尉迟然点头:“但是那个沉重的呼吸声又是怎么回事?”
刑术思索了片刻下令道:“搜索帐篷,看看有没有手机之类的东西。”
云坚虽然很不屑,觉得这么做很多余,但还是按照刑术的命令和司马清翻找起来。
尉迟然也在仔细翻找着,看着翻出来的遍地已经不完整的物件。
而刑术则和侯万在周围勘查着,刑术观察着四周的同时道:“尉迟然是你们最年轻的干员吧?”
侯万道:“差不多。”
刑术笑道:“观察力很敏锐,应该办了不少案子,但仅仅只是调查者,却不是亲历者。”
侯万很想告诉刑术他错了,尉迟然经历的事情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实际上,在侯万心中,尉迟然这个没有接受过孤军训练的人,仅凭自己的意志力能一路走过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换做一般人不是在任务中被杀,就是精神崩溃。
当然,这里也有他的功劳,也有河洛的命令,毕竟孤军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尉迟然出事。
尉迟然对纯血一族的确很重要,但孤军为何也如此看重他?侯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