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然立即奔了出去,却看到了让人惊讶的一幕——索昌明倒在了地上,手腕关节错位,脖子内的骨头也已经凸起,明显是被人拧断了脖子,而在他尸体的旁边则站着钟芳,钟芳用手臂勒住索凝的脖子,而索凝还在那拼命挣扎着。
尉迟然惊呆了,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
钟芳冷眼看着方寻忆:“你说他可以相信,这么说,他也是孤军的人?”
方寻忆不明所以,因为尉迟然没有提前知会过他,只得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尉迟然。
此时的尉迟然无法向方寻忆解释,只得默默点头。
钟芳略微松了口气:“那就好,只需要处理好手头的一切,我们就算安全了。”
方寻忆大概意识到了什么,可他却直接说了句:“你为什么会……”
尉迟然不敢问,因为他如果表现出怜悯,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会让钟芳认为他是个不合格的细作,所以,他只是看着。
钟芳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我的任务没完成,又被逼离开,我们一家三口要是离开,不管是孤军还是铁衣门都不会放过我们,我们最终的下场都是死,这是第一种可能性。第二种可能是,我完成了任务,但我的身份也肯定会在家人那里曝光,我丈夫是个虔诚的门徒,说不定会告知密讳堂,到时候不是我死就是他亡,而我这个废物女儿最终也会落魄而死。”
说到这,钟芳又看了看被自己制住的索凝:“只有这种可能性吧?所以,不管出于哪种可能性,我的家人都会死,要不被人杀,要不自相残杀,与其这样,不如我自己动手,一了百了,然后我还可以完成任务,至少最终我可以活下去。”
说完,钟芳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手臂一用力,索凝的全身紧绷,不久之后身体软了下来,即便如此,钟芳还是在松开女儿之后,又拧断了她的脖子。
冷血。这是此刻尉迟然和方寻忆脑子中同时出现的一个词。
这就是孤军吗?
为了任务,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就连自己的亲人都毫不犹豫的杀死。
这简直太可怕了,之前尉迟然还认为就算是孤军,也存在感情,也知道家人是宝贵的,现在看来,对这些孤军来说,所谓的家人,仅仅只是掩饰自己身份的工具而已。
在不需要的时候,就必须将工具损毁。
突然间,尉迟然觉得有些恶心,他很想吐,但他得忍住,他得将自己扮演成为一个与钟芳相同的人。
钟芳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那么,现在,这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三个孤军,还有一个PW的干员,只要除掉那个干员,这里发生的事就再也没有别的人知晓,来,帮个忙,帮我把你师父和你师姐的尸体放进那个窟窿之中安葬。”
尉迟然没有迟疑,立即上前,面无表情地和钟芳一起搬运尸体,扔进神秘房间的那个窟窿中,而方寻忆则呆呆地站在那,双眼呆滞,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尸体被扔进窟窿中之后,钟芳站在那,只是那瞬间,她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丝的不舍,但仅仅只是不舍,连最基本的愧疚都没有。
就是这个眼神,让尉迟然觉得心里无比的难受。
那是钟芳的丈夫和女儿呀,最至亲的人,为了任务,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她竟然可以毫不迟疑地下手杀死他们。
孤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忽然间,钟芳抬眼看向尉迟然,又机械性地转向门外,可就在此时,方寻忆却面无表情地站在客厅之中,手中还多了一支烟,眼神也从之前的空洞变成了如今的冷酷。
尉迟然知道,丰瑞又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尉迟然也特别希望此时掌握身体控制权的人是丰瑞,因为方寻忆太容易感情用事,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只有丰瑞面对这种状况才会冷静异常。
钟芳对方寻忆瞬间切换成丰瑞的变化觉得很奇怪,她注视着丰瑞的眼神,随后道:“现在,应该解决最后一个人了。”
钟芳所说的最后一个人毫无疑问就是鲍君浩。
尉迟然拔出手枪就走进索凝的卧室准备动手,同时在思考,可不可以想办法救鲍君浩一命,可他却被钟芳制止。
钟芳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丰瑞道:“你去。”
丰瑞冷笑道:“纳投名状吗?”
丰瑞直接走到尉迟然跟前,抬手拿过他手中的那支左轮手枪,打开检查了下,然后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