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啊,你是读书人,必然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至理名言?!”
见路桥川很不配合,叶吉平只好再次劝慰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孔孟之道,便是我华夏之根。孔孟的思想,早已经融入了我们的骨血之中,忠孝仁义,信勇谦恭,各种传统美德的定义中,尊师重道尤为重。”
“额,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还是算了。”
见叶吉平那双眼神像看托孤大臣一样看着自己,路桥川直接摇头拒绝道:“我这人比较丧您也知道,我这人最讨厌压力您也知道,我这人最讨厌吃力不讨好您也知道。所以您的托付,我真的无能为力,您还是去找殿下托孤吧?!”
“不行不行,夜羽根本不行。”
“您别开玩笑,咱们班只有殿下能压住案板,震慑全场,他说一别人绝不敢说二,他不行还有谁行。”
“你啊,你瞧你去年组织的秋游?”
“同学摔断腿,玩砸了。”
“那你为盛夏之夜准备的节目?”
“没有殿下的B计划,就遭腰斩了。”
路桥川有些不耐烦道:“所以殿下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叶吉平坚定地笑道:“他的戾气很重,对事相当严厉,只适合唱白脸。而你性情温顺,对事情喜欢采取宽容忍让的态度,最适合唱红脸。要是再加上林洛雪在你们中间和稀泥,充当和平大使,咱班们有你们仨这一正两副主持班务,我也就能放心的走了。”
“我们仨,哼,我们仨?”
路桥川这下是真的被他给逗笑了:“你知不知道,这要按我们上学期的关系,我们仨可就是追赶跑跳碰啊?!”听他说出这么个词,叶吉平居然瞬间没了反驳话语,而是不解的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无非就是我喜欢她,她喜欢他,我追她,他赶她,然后我们三人追追赶赶,跑跑跳跳,在您的撮合下又碰一起了,要是您再任命我们仨为托孤大臣,我们就要糊了。”
“你,你这什么胡话,这又不是打麻将,还带胡啊!反正你们的任命还未到期,先继续担着,等其中考后你要是真不想担任班长再议,那时我绝不拦你。”
叶吉平哼了一声,直接拍屁股走人了。
由于上了大二,所以路桥川等人的宿舍也发生了变化,搬去了大二宿舍楼。
在刚进宿舍楼的大门时,自动玻璃门处潘振正在借酒消愁,他见路桥川过来整个人半横在门口处想拦住他,结果路桥川侧身而过,结果潘震一转身又拉住他道:“我知道你看见我了。”这下路桥川想走也走不成了,只能长叹一口气道:“你占的位置挺扎眼的。”
“你一定想问我,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这么伤心。”
“我已经知道她为什么离开。”
路桥川甩开他的胳膊,十分同情地道:“所以,谢谢。”结果潘震再次抓住他的胳膊道:“不,你不了解,他给我留了一封信我至今都不敢打开,我怕我会痴,会疯,会癫,会走火入魔……会整个人丧失活下去的动力。”
“是吗?”
路桥川再次甩开他的胳膊道:“那为什么……你不和他一起去啊!”而潘震居然再三抓了过来,却被路桥川给躲开了,他只能在后面喊道:“如果我有办法跟一心一起过去,如果我有办法跟一心一所学府,你以为我不想吗?所以请你转告宫夜羽,我在南媒等他,我要问他为何要拆散我跟一心,为何要对我们如此残忍?”
“那你等吧!但你别动手啊,否则他会打死你的。”
路桥川回了一句,人已经上了楼梯,但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居然是叶吉平打来的,他跟路桥川说顾一心走前给毕十三留了一封信,就在他屁股后面的裤兜里。
路桥川刚想说你别骗我时结果一摸后裤兜,还真就拿出了一封信,上面的收件人的确是毕十三,发件人是顾一心。
“您什么时候放的。”
“这个不重要,但麻烦你交给十三啊!”
“您为什么不亲自给呢?”
“这个,信的内容我看了,我觉得我给不太合适。但我觉得最适合的人是你,因为我信任你。而信任,就像是一张白纸?!”结果路桥川直接打断他道:“叶老师,咱俩之间信任的白纸,早就撕碎了。”然后就直接挂断手机,摇着头上楼了。
而此时潘震又抓住进门的姜云明跟他大吐苦水道:“一心走了,我痛的死去活来,但我相信我可以活下去,悲欢离合人间路,我可以缝缝又补补。”结果姜云明也被他恶心的浑身颤抖,不住翻着白眼甩开他的纠缠,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上楼而去。
摄影班大二宿舍6616,市路桥川四个损友的新宿舍。
作为大潮汕人,余皓一向把守信、重诺、团结、拼搏、创新、守时等重商文化挂在嘴边,所以开学季他是第一个,且还是提前来到新宿舍的。
所以在空无他人,百无聊带的等待时光里,余皓只好拿出盛夏之夜他们演奏的廉价乐器模型正在假模假样的独奏独唱,唱的还是去年他们军训时那首军港之夜:“海风你轻轻地吹,海浪你轻轻的摇……”结果这时路桥川推着行李箱一闪而进打招呼道:“哈喽皓哥……”
这下直接把余皓给惊喜的人都呆了,他呆滞两三秒后直接放下模型,一把冲过去抓住路桥川可劲摇道:“天啦噜,终于有活人来啦,我有个新鲜出炉绝世大猛料你要不要听?!”结果路桥川很不给面子的拒绝道:“不要。”
“不行,你必须要。”
“好了好了,那你说吧!”
这下余皓可骄傲上了,他扶着自己床边摆了个很酷、很优雅的姿势道:“求我。”结果路桥川想了想可能还是跟一心的事有关,毕竟潘震还在楼下半死不活呢,于是道:“你说的那事我可能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