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谢锦衣勉强笑道。
“姑娘,您怎么了?”紫玉忙上前问道。
谢锦衣摇摇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等太子醒来,她就能走了。
她总不能说她饿了吧?
“紫玉,扶你家姑娘去东暖阁休息一会儿。”赵璟桓会意,忙吩咐容九,“去跟厨房那边说一声,让他们准备点宵夜端过来。”
他记得她有失糖症。
晚饭又吃得那么少,小姑娘脸皮薄,说不定是饿了。
容九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容九便亲自把饭菜端进了暖阁,摆了满满一桌子,四荤四素,还有两碗燕窝粥,一大盘各色鲜果,连紫玉的夜宵也一起端了进来:“姑娘慢用,属下就在门外,有什么事情就招呼属下一声就是。”
“有劳了。”谢锦衣有些不好意思。
他竟然看出了她饿了……真是太丢人了。
待他出去,忙招呼紫玉过来一起吃,反正已经丢人了。
紫玉悄声道:“姑娘,太子府的夜宵还真是丰盛呢!”
“快吃吧,待会儿回府怕是得半夜了。”谢锦衣递了筷子给她,把荤菜端到紫玉面前,她晚饭吃得少是习惯了,紫玉则不然,紫玉力气大,胃口也好。
正厅那边,宋温良和沈墨的夜宵是一碗小米粥,沈墨放下碗,又去了卧房给赵璟宗把脉,见他虽然吐了好多血,但脉象还算平稳,又返回正厅那边跟宋温良商议:“太子暂时无碍,还是给药吧!”
宋温良点点头,摸着胡须道:“行,就按沈太医说得办。”
赵璟桓冷眼瞧着两人,没吱声,宋温良虽然是他一手提拔的太医院院使,但他为人敦厚温顺,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倒是沈墨急功近利,加上有萧太后做后台,便总想取而代之,只是碍于左砚堂刚刚倒台不久,萧太后不便再插手太医院的事情。
沈墨打着哈欠,斟酌再三地写了药方交给宋温良过目,宋温良看了看,连连点头:“好好好,沈太医果然医术超群,就用这个药方就好。”
沈墨得意地笑笑,很是受用。
赵璟桓则拿了药方给谢锦衣看。
谢锦衣也觉得没问题,太医院用药一向温和平实,这个方子刚好是温补用的。
“你说无碍我就放心了。”赵璟桓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谢锦衣无所谓地笑笑,并未搭话。
宋温良和沈墨非得等到赵璟宗醒来再走,两人在正厅打起了瞌睡,赵璟桓带着容九亲自去院子里转了一圈,才去了东暖阁,夜已经深了,四下里静悄悄地,谢锦衣正趴在桌子上打盹,紫玉见赵璟桓进来,忙要叫醒她,赵璟桓摆摆手,小声道:“你去隔壁休息一下,我有话要问她。”
紫玉点点头,揉着眼睛去了隔壁小套间。
月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
在临窗大炕上洒了一片浅浅的光晕。
赵璟桓知道她累了,不忍心叫醒她,只是伸手暗暗扣住了她的穴位,把她拦腰抱起来,轻轻地放在了临窗大炕上,顺便把她的斗篷给她盖在身上,借着烛光静静地看她的睡颜,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着她精致的眉眼,幸好有她,在这异常纷乱的夜里,他才能如此从容镇静,才能不被太医院的人牵着鼻子走。
他知道,看似平静的太子府邸,实际上早已经被好几拨暗卫探访过,有皇后的人,也有皇上的人,当然,更不会少了太后的人。
而他并非故意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而是除了她,他已没有别人可以相信。
乌雅和楚云昭闲来无事,在西暖阁下了两盘棋,听见外面没有动静了,才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去找赵璟桓,一进门,就见赵璟桓坐在谢锦衣身边,正眼睛不眨地盯着她瞧,乌雅心里很是不悦,撇嘴道:“景王殿下,我们都来了大半晚上了,也不见你过去跟我们打个招呼。”
不过是个医女,有什么好瞧的。
虽然这个谢锦衣有些本事,但在他们北戎,行医的人可是下贱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