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和尚自己或许都觉着姚广孝的要求有些过分了,说到这里便稍微做了一下停顿。
在这小和尚停顿的间隙,秦光远立即插话问道:“他不会是想借我秦家的厨子吧?”
那小和尚有些尴尬的点头道:“师父确有此意。”
秦光远径直丢下手中的茶盏,不高兴的道:“我家拢共就那一个厨子,他借走了,我怎么吃饭?”
那小和尚又回道:“师父说,秦施主若是吃饭问题解决不了的话,可以去醉香酒馆,若是实在不行每餐去庆寿寺解决也可以,若是不愿每日来回跑,跟着那厨子在庆寿寺住上几日都行,师父说他不嫌弃你。”
“什么?”秦光远这下直接站了起来,摆着手道:“他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他呢?不借,不借...”
那小和尚依旧没离开,接着又道:“师父说了,秦施主若是不借的话,那王郎中的事情他可就不管了。”
此事如今还真就算作是对秦光远的一个威胁了。
那个王郎中在给朱棣把过脉之后,便以谦恭好学的姿态前来与秦光远讨教了,秦光远也不懂那些病症便把他直接推给了姚广孝,没想到那王郎中貌不惊人之中还有一种不耻下问的精神,竟还直接去了庆寿寺。
姚广孝着实是一些本事,用一番疑难杂症的解释便直接把王郎中给诓骗过去了,自此之后那王郎中隔三差五的上山与姚广孝讨教朱棣的病情,而姚广孝却就那么虚拟了一个病人,每日脉象不同的变化都讲的是一清二楚。
若是在这个时候,姚广孝把王郎中丢给秦光远的话,那王郎中绝对是会不耻下问来与他讨教药方的。
对付王郎中可比对付姚广孝难多了,如王郎中这般专研之人秦光远还真就是没有对付他的办法。
“好,算你狠,厨子借了。”秦光远只能道。
秦光远都已经答应借厨子了,那小和尚还是没有离开的样子。
“还有何事?”
那和尚又是一番不好意思的接着开口道:“师父有了厨子没有下厨之料还是不行,请秦施主派人每日把大棚的瓜果蔬菜送往庆寿寺一些,师父还说了,就要现摘下来的,不要隔夜的。”
秦光远皱眉不耐烦的道:“行了,知道了。”
姚广孝白吃秦光远的东西已是不少了,也绝不差这一些了
自此之后,秦光远便跟随自家厨子住在了庆寿寺之中,每日写写小说,看看风景,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每日的新鲜蔬菜是由东临山的大棚送上来的,但其他的米面粮油可都是庆寿寺的。
秦光远的胃口也不算小,这样来看的话,秦光远倒是也不算太过吃亏。
姚广孝每日还要去燕王府走一趟,朱棣得了重症,北平有名的大厨都难以治疗其重症,能治的也就只有姚广孝,若是姚广孝还不时不时的往燕王府走一趟,那很可是很容易让怀疑其中的两种可能。
要么是装病,要么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若病入膏肓了那还好说,更有可能达到朱棣的目的,让他的两个儿子尽早的回家,可若是前一种的话,那可真就不好了,朱棣的计划随时都有可能泡汤。
姚广孝每次去燕王府不过是去朱棣卧房点卯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如今他们能做的也就是等着朱家三兄弟的回来了,在朱家三兄弟还未回来之时,他们即便是商量再多的对策那都是白搭。
每日姚广孝从朱棣的卧房出来之后,马和都会亲自去抓药,抓药回来之后便开始亲自叮嘱丫鬟煎药,煎药之后又亲自端进了朱棣的卧房。
整个燕王府都充斥着浓浓的中药味,整个王府也显得是一片的死气沉沉,朱棣如此重病,府中若是欢声笑语的话肯定是有些违背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