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据松江府也还是有段距离的,秦光远还想着,卞武把这个事情查清楚怎么着也得是明年开春了。
这还仅仅只是过去一月时间便查清楚了?
一听说卞武回来了,郭天路根本就不管作坊之中的事情了,眼巴巴的等着卞武的调查结果。
卞武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少爷,小的有办法把这些玻璃弹珠皆都以十两银子卖出去,请少爷能给小的一月时间。”
“你可知如今积压的弹珠有几何?”秦光远问道。
卞武回道:“应当是有百余之多吧。”
秦光远笑了笑道了句,“嗯,你知晓就好,你既有此本事,那这个事情便交于你了,需要任何人与物皆可与赵耀祖讨要。”
“谢少爷!”卞武回道。
卞武知晓秦光远虽一日胜过一日信任他了,但却终究是比不过赵耀祖的,他要想也能出人头地便必须需要卖大力气的。
秦光远笑了笑又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事情有结果了?”
卞武看了一眼一旁的郭天路回道:“有了。”
“那便找个地方谈吧,郭天路你也一起。”
秦光远与赵耀祖,卞武还有郭天路到了作坊的偏房后,卞武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少爷,小的实在义愤填膺,把那县太爷和那凶手一并解决了,请少爷责罚。”
秦光远端起一杯茶,正喝了一口,听见卞武所说的这个消息直接喷了出去,擦了擦嘴上才道:“你杀了朝廷命官?”
卞武不加掩饰的道:“少爷,那县太爷在十里八乡之中也算是恶行昭彰了,若他只是贪污些琐碎银子倒也就罢了,只要有银子在他那里白的能变成黑的,黑的能变成白的,他还沉迷女色,不知因此逼死了多少良家女子,凡有敢进京告御状之人,便会牵连家里老小,一家人都无活络,因而很多人是敢怒不敢言。”
这样的官吏任何时候都不会少,洪武皇帝以酷刑惩处贪官污吏,却依旧没能扼杀了大明朝的贪官,秦光远只是没想到,这还是洪武年便会出现如此的赃官。
“你所调查属实吧?”秦光远反问道。
卞武信誓旦旦的回道:“绝对属实。”
秦光远叹了口气,道:“贪欲害人不浅啊,先皇后世无论如何评价他,但他却不失为爱民之皇帝了,他惩处贪官以酷刑,却从不对普通百姓施加酷刑,更是准其各地百姓随意进京告状,此事历朝历代都是少见的,可这样却依旧是不能杜绝了如此赃官。”
秦光远一番话之后,紧接着又道:“郭天路的那个事情如何,你再说说!”
卞武回道:“郭天路家中的大火是郭家庄里长所为,他妒忌郭天路的玻璃弹珠赚了银子,便想着偷些本事,趁着深夜潜去了他的作坊,却被其父起夜碰到,两人经过扭打,打翻了烛台,其父腿脚不便葬身火海,其里长并无救火之心直接离开,导致其一家当场丧命火海。
他本以为一场大火把他罪行皆烧干净了,却不知郭天路根本就没在,当他发现郭天路返回家中之时便与县太爷合谋,二人狼狈为奸想要谋夺其造玻璃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