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觉得陆卫航应该是属于后者，恐怕包庇受贿这种事陆卫航干得太多了。
穆大爷听出了温婉的言外之意，轻蔑地扬眉，“若不是因为阿寒，陆卫航早被我弄进牢里了。索性现在也撕破了脸，我就让警局的几个朋友查查他。”
陆卫航走过来，穆郁大爷微微沉了脸，伸出长臂搂住温婉，典型的护犊子姿态。
婉站直身体，露出得体礼貌的笑容来，“陆经理，好久不见。”
陆卫航今天依旧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本就挺拔的身形被衬得更加修长，再加上他的五官英俊、气度不凡，温婉不难理解穆清寒和其他女人迷恋他的原因。
女人都喜欢高富帅，太多又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开心就好，谁还会去在乎他真正的品行，何况陆卫航是撩妹高手。
只是温婉想到最初那个在工作上一丝不苟却魅力十足的陆卫航，她心里难免有些感慨，也愿意相信最初的陆卫航是真心实意对她的。
“确实是很久没见了，你的一些东西还留在阿寒的公寓里。”陆卫航不冷不热地说着，目光掠过穆郁修环在温婉腰上的手臂时，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就知道章馆长的那番话对他们并不起作用。
他深邃的眸子冷了几分，“温婉，其实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并且待会儿我还要和你对薄公堂。”
不过就是虚与委蛇，温婉没什么要对陆卫航说的，敷衍地笑了笑，倒是穆郁修跟陆卫航打起招呼，“阿航的伤势痊愈了吗？”
陆卫航闻言想到自己被穆郁修拿枪指着脑袋和后来被推下楼梯一事，他的心里既有怨恨，同时也有惧意，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就这种心理素质？难怪只是被穆郁修推下楼梯，就做出这么一系列报复穆郁修的事来了，温婉冷嘲一声，正要离开。
陆卫航突然问：“你们去殡仪馆里找过孔建国了吧？”
温婉和穆郁修的脚步顿在那里。
温婉并不奇怪陆卫航会掌握他们的行踪，她觉得陆卫航不像只是提提那么简单，难道……
她转头看了穆郁修一眼，见穆郁修的眸色也变了，她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
“你们让孔建国出庭证明董唯妆是自杀的，且还是在盛世酒店自杀的对吗？”陆卫航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常，他的眼中浮起笑意，让一双漆黑的眼睛看起来很明亮，“这样一来，我确实没有把握赢这场官司，但可惜的是孔建国早被我收买了。何况就算我不做什么，你以为孔建国真的那么傻，会在法庭上做伪证？温婉，这是犯罪，你身为一个律师教唆证人作伪证，更是罪上加罪。”
温婉心头一震，如果真如陆卫航所说孔建国背叛了他们，那么这场官司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沈度被判杀了董唯妆，二是董唯妆确实是自杀，是温婉和穆郁修两人把尸体转移了。
如此一来，沈度无罪释放，温婉和穆郁修就要承担法律责任了。
而照着目前警方所掌握的证据来看，第二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没用了。
温婉闭眼，这几日来所有的调查和试图挽回局面所筹谋安排的一切，都成了徒劳。
躲来躲去，还是没有逃过董唯妆死后的报复，没有避开幕后主使的阴谋和暗算。
温婉捏紧手指，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寒意，冷汗一点点冒出来。
她要怎么选择？
任由沈度被判刑吗？
不！
那她救沈度，承认是自己转移了董唯妆的尸体吗？
在陆卫航的笑容下，温婉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正在一点点地崩塌，脑子里乱哄哄的，眼瞧着还没有开庭，她已经输了一半。
“温婉，我先走了，我们法庭上见。”陆卫航笑着说，便先行离开。
温婉咬牙点点头，心神越加不定。
恰在这时，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她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指也被穆郁修一根根地掰开。
“做什么呢？快掐出血了，你不觉得疼，我还心疼呢。”穆郁修盯着她白嫩掌心上的红痕，眉头皱的很深，眼中满满的全是心疼。
温婉听着他责怪的语气，鼻子发酸，“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