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了。
温婉,我逃不掉,你更逃不掉。
这就是爱情。
坚信温婉放不开自己,穆郁修一方面很欣喜满足,同样的,想到她放弃自己的理由,想到一个月后成功率不高的手术,更想到她不长的生命,他的心像是被刀绞,痛得难以呼吸。
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自己没有勇气面对,作为她爱的男人,他不能像她一样悲观,再难受,他也要装作不知道、装作若无其事。
他只有用自己不离不弃的陪伴和至死不渝的爱,来给她继续坚强下去、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穆郁修拥着温婉的肩膀坐下来,两人坐在同一张餐椅上,能与她身体相贴,让他的心情很好,面上却是严肃地说:“待会出去办案,肚子又疼了怎么办?这碗姜汤你必须喝下去。既然撑了,那我们就坐在这里歇一会儿再喝。”
温婉闻言翻了脸,扯开穆郁修的手臂,自己坐到另一张餐椅上,蹙紧眉心说:“没听说坐着还能消食的。”
“哦?”穆郁修狭长的眼眸一眯,声调随之扬起来,勾起唇角反问:“你这不满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那不如我们运动运动?”
温婉条件反射地一扫穆郁修下身,下一秒就用力地摇头,“还是坐会儿吧。”
“哈哈哈……!”穆郁修笑得很大声。???防火防盗防精神病,温婉把餐椅往边上挪了挪。
穆郁修却拉着椅子靠近她,端起还冒着热气的姜汤,先用汤匙舀起来轻轻地吹凉,然后自己尝了口,觉得差不多了,他送到温婉唇边,“来,听话,张嘴。”
温婉不领情,“我自己会喝。只是来个月事而已,别把我当成九级生活残障。”
穆郁修动作一顿,如墨的眼眸里漾起迷人的笑意,“你不喜欢这样,那我换一种方式喂你怎么样?”
温婉???停下停下,这车她不坐了。
最后她还是乖乖地张嘴,闭着眼睛让穆郁修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
过了一会儿穆大爷的勺子没有再送到嘴边,温婉估摸着应该是喝完了,刚要睁开眼睛,便感觉到男人的气息突然靠近,随之自己的唇被他的覆盖。
温婉本来不想回应他的,只是他的唇软,吻上来时又实在的温柔。
末了,穆郁修抵在她的唇角上,男人的嗓音富有磁性而又粗哑,“甜吗?”
温婉想也不想地丢下一个字,“苦。”
“我觉得很甜。”穆郁修笑了一声,脸贴着温婉的脖颈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半晌后拉起温婉:“走吧,我陪你去殡仪馆。”
这两天穆郁修一直跟着她,好像有多清闲似的,公司不要了,也不用应付穆家那一群豺狼虎豹了吗?
温婉拿起包后穿外套,自己往门口走,问跟上来的穆郁修说:“你不用上班吗?”
“如今整个T市商场,除了盛氏和盛祁舟能跟我较量几个回合外,你以为还有谁是爷的对手?刚好盛祁舟最近消停了,公司里的常规事务交给向锐和关思琳两个人就绰绰有余了。”穆郁修说着,不死心地伸手去握温婉的手。
温婉甩开他,漠然以对,“那你借此机会去休假,好好放松放松。”
穆郁修闻言顿住脚步,看向温婉的一双眸里慢慢地涌出伤痛,低声说:“你不和我一起去,我一个人怎么放松得下来?婉婉,洞房那晚不是说好了去度蜜月、去看枫叶,再泡温泉的吗?如今冬天都快要过去了,枫叶看不到了,难道你还要我等到明年再去泡温泉吗?”
明年的冬天?不,温婉闭眼,那对于她来说是太漫长的时间,她这辈子没有这个机会了。
温婉在眼泪滚出来之前转过身,“那你去做点别的,我自己一个人开车去殡仪馆就可以了。”
她又想推开他,穆郁修气得握拳,究竟要他怎么做,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他根本不想放开她,无论她是生还是死,他都放不下。
穆郁修有些愤怒,几步上前扣住温婉的腰,把她扣在自己怀里转过身,抬起五根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眼底的情绪一时间风起云涌。
山雨欲来。
终于无法忍受了吗?真好,温婉心里很难受,面上却像是覆着一层寒霜,扬起眼眸挑衅地看着穆郁修,等待着他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