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盛祁舟说着便接过何熠递来的外套,转身准备离开时,却又想到什么,他停下来看着温婉。
温婉诧异盛祁舟对袁浅的紧张,蹙眉疑惑地盯着盛祁舟,突然间她想到那天乔菲敏在董唯妆的葬礼上殴打袁浅时说过的话,就是在这一瞬,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件事。
“二少……”温婉心中震惊不已,急于向盛祁舟证实她的猜测。
“正如你想的那样,袁浅曾经是我的女人。”盛祁舟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走到温婉面前,眸中透着几分的屈辱说:“当年我大哥和袁浅那件事轰动一时,而作为袁浅男朋友的我,亲眼看到大哥和袁浅……”
那样浪荡的画面盛祁舟没有描述出来,但温婉已经懂了,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炸开,她眼前发黑,差点晕厥过去。
穆郁修告诉过她盛祁舟的感情经历,袁浅背叛了盛祁舟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也是因为这样盛祁舟出了车祸失去双腿。
温婉现在才知道原来穆郁修就是袁浅那个时候的新欢,穆郁修早就把真相告诉了她,他也亲口承认了。
现在温婉回忆起来只觉得匪夷所思,穆郁修是如何在抱着她的情况下,对她讲起和另外一个女人欢愉时的心得的?
这跟让她亲眼看到的现场直播有何区别?
大哥抢了弟弟的女人,难怪可以轰动一时,这是多大的丑闻啊!
温婉心口剧痛,抬手按在心脏的位置,脸上毫无血色,额头的冷汗湿了鬓发。
“温婉,你别激动!”盛祁舟见状连忙伸手搂住温婉的肩膀,低哑的嗓音里透着焦急,“我不相信袁浅会背叛我。在我发生车祸后,我没有再去找她,但是这七年来我一直在等着她回来。我想亲口问问她,想
让她告诉我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可我等了七年,她始终没有回来,她多么狠心啊……”
温婉泪眼朦胧,闻言猛地抬头看向盛祁舟,“可据我所知,在我回国之前袁浅一直都没有离开T市,她一直都在北城区。我撞上你的车子那晚,就是去北城区找袁浅的,那个下雨天清水河边的晚上,二少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但是……”盛祁舟摇头,闭了闭眼,温润的脸上一片苍白之色。
温婉抬手按住盛祁舟的胳膊,表面上风光无限的盛家二少,却洁身自好清心寡欲,等了一个销声匿迹的女人七年多,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深的执念?
温婉心中微疼,“不管怎么样,在董唯妆的葬礼那天你就见到了袁浅,你得到你耿耿于怀多年的答案了吗?”
“温婉。”盛祁舟低低喊着温婉的名字,睁开的双眸里浮起一片猩红,透着悲凉和自嘲,“如今的袁浅,早就不是当年的袁浅了。”
这是什么意思?温婉愣住,随即想到七年后再遇袁浅到至今发生的一切,袁浅表面的无辜清纯,却心机极深,她不知廉耻浪荡低贱……种种转变,哪还有半点当年G大女神的影子?
是袁浅变了,还是袁浅伪装太深,她从来没有看清过袁浅的真面目?
从董唯妆到袁浅,这些人为了各自的目的不择手段,人心是多么复杂,她的身边还有善良单纯的人吗?
而在这些人中,包括穆郁修在内,有谁是真心待她的?
温婉不知道。
她只觉得自己被重重阴谋和算计包围,眼前浓雾叠嶂,她被困在里面,看不清真相,也走不出去。
“二少……”何熠催促着盛祁舟。
就算此袁浅非彼袁浅,但怎么说也是当年那个女人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此刻病房里穆郁修因为温婉受伤一事,而发了疯对袁浅下手,他觉得二少不可能见死不救。
温婉这才想到何熠刚刚的汇报,忍住眼泪挣脱盛祁舟的怀抱说:“二少我没事,你过去看看吧。若是阻止不了阿修,就告诉他是我说的,不要伤害袁浅。”
穆郁修那样的性子有多少人能劝得了?
不管穆郁修是出于什么原因要伤了袁浅,她都不能允许穆郁修为此而犯罪,承担法律责任。
盛祁舟点头,临走前叮嘱温婉,“你在家好好休养,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并且你放心,我不会和我大哥起冲突。”
温婉闻言一怔,是她对穆郁修的关心太过明显,还是盛祁舟太擅于洞察人心?否则盛祁舟怎么知道她担心穆郁修和他大打出手呢?
温婉惨淡一笑,“谢谢二少。”
然而盛祁舟到底还是没有来得及,等他赶到病房时,袁浅早就倒在了血泊中。
“咣当”一下,穆郁修丢掉手中的刀子。
他身处在那片血泊中,烟灰色的衬衣上却纤尘不染,见盛祁舟进来,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只是处理了一条鱼,“阿舟你来得正好,趁她还有一口气在,快叫医生来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