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受人指使的,指使他的人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他无法违抗。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自古帝王无情,他居然要杀了他?
这些他没有告诉皇后,当年的事,他只当皇后觉得是别的嫔妃指使,可一直未曾查出,便也不了了之。
“你说什么?”皇后不可置信。
萧凌守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似的道:“您就不该给孩儿铺路,孩儿是刘阿斗,您根本就不该扶我!”
皇后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突然间,她觉得很累,多年的布局筹划,自己的儿子,竟是如此得不上进。
“不孝子!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皇后气得几乎站不稳。
萧凌守忙要上前扶她,却被她一把甩开了手。
“来人!来人!”皇后喊道。
她的贴身宫女匆匆进来。
“回宫!”她扬声道,接着便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宫殿。
蓝兰进来,看见地上碎裂的瓷片,还有额头上流着血的萧凌守,顿时慌了。
“殿下……奴婢去叫太医!”她的步子迅速有力。
萧凌守却厉声将她唤了回来:“不用叫太医!”
蓝兰顿住步子,面露担忧:“可你的额头……还在流血。”
“没事,一点外伤。”萧凌守闭了闭眼,看起来很是疲惫。
“可是……那奴婢帮您处理一下伤口,”话音刚落,她发现萧凌守的衣裳也被茶水给浸湿,上面还带着茶叶,“奴婢先去给你找身衣裳换上。”
待一切处理得差不多了,萧凌守叹息一声,面色沉静,清冷的面容,透着前所未有的落寞与悲伤。
蓝兰知道肯定是因为皇后说了些什么,殿下才会如此。
她心中的殿下,那么清冷孤傲,干净无暇,和这个暗流涌动的皇宫,格格不入。
可他是皇子,皇后已经给他铺好了道路,他必然要走那路,没得选择。
“你说,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地方?”萧凌守突然如同呓语一般道。
蓝兰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萧凌守是不是在问她,而即便在问她,她也不知道这问题该如何回答。
她知道他厌恶待在这里,可是他是皇室的人,怎么可能能离开这里?
“算了,去帮我拿纸笔来。”萧凌守突然笑了,笑容凄凉。
待蓝兰取来纸笔,萧凌守又让她拿来了信封,蓝兰便知道他想做什么。
“若是皇后知道了……”蓝兰想起常离离那副面孔,想起她心目中不染尘埃的殿下,在她面前那副模样,便觉得不痛快。
萧凌守的声音忽地变冷:“若是母后知道了,你便给本宫离开这里。”
蓝兰委屈又生气,却不敢再说什么。
轻机部之中,自打常离离无意间道出,关于机关阵中,机关人一事后,这里的气氛,就变得奇怪起来。
酒鬼大叔倒是没什么变化,周略也是一天到晚说个不停,江映雪看她的目光仍是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更加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