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露喜色,这些能留下的都是聚德楼的老人了。有些是因为出去之后没地方谋生,有些则是当真对这酒楼有了感情,见周泽不赶人,自然高兴。
周泽又道:“哪位是账房先生?”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上前:“掌柜的,小老儿便是。”
“先生高姓?”
“不敢不敢,贱姓王,掌柜的唤我王大就是。”
“还请王先生取账本儿来与我看看。”
王大取来账本儿,周泽徐徐看了看,这聚德楼一天的流水多的本能达到一两百贯,少得也有二三十,这样算下来,一年也能有个至少一千来贯钱的收入,可见生意还是不错的。
如果不是赵掌柜家中出了变故,周泽想要三千贯买下上下两层的聚德楼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酒楼虽然买下来了,但要做生意,还是要加入酒行和食饭行,这样才能方便许多。
聚德楼大部分的收入都来源于酒水,酒这种东西,因为酒税在此时能占到朝廷年税收的两成到四成,所以官方管制是很严格的,虽然允许私人酿酒,但要在官府采买酒曲。
朝廷希望多取酒利,自然也就鼓励酒消费,所以宋代饮酒之风,与汉唐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刺激了酒文化的发展,譬如文人之间的行酒令。
此时行酒令的风靡,连外国人都不放过。
宋神宗元丰年间,高丽国派一位僧人到宋朝来,其人很聪明,能饮酒。
朝廷派杨次公接待他。一天,两人行酒令,约好要用两个古人姓名,争一件东西。僧人说:“古人有张良,有邓禹,二人争一伞,张良说是良(凉)伞,邓禹说是禹(雨)桑”杨次公说:“古人有许由,有晁错,二人争一葫芦,许由说是由(油)葫芦,晁错说是错(醋)葫芦。”
周泽并不打算在这里推销蒸馏酒,因为喝惯了低度酒的人,除了极少一部分之外,根本就适应不了动辄四十多度的高度酒。
与其在酒上动心思,倒不如弄出些新菜品来。
王大面色紧张的看着周泽,生怕这位新掌柜的性格不好。
“叫大家先散了,近几日歇业,待我到酒行和食饭行走一遭。”周泽把账本又还到王大手中,盘算着如何应对。
像是这种商业间的协会,对于新人一般都是不怎么友好的,而且周泽还打算推出些新菜品来牟利,难免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东家,大喜事,孙安哥哥做提辖官了。”
周泽沉思间,听到了刘三儿欣喜的声音。
这可算的上是一件喜事了,不成想孙安随自己走这一趟,还做了提辖官,这样一来,许多比较繁琐的事情就都能够迎刃而解了。
孙安面带愁色的走过来,恭喜道:“小官人买下这楼,却要恭贺了。”
周泽笑着摇摇头,进而问及详情,孙安备细说了,叹道:“若想从军,何至于等到今日?我不耐烦做这提辖,奈何那知州好似铁了心一般,”
见孙安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周泽道:“孙兄此言差矣,做这提辖虽不合意,但也未见得是件坏事。”
得知知州准备派人把孙安家人接过来,周泽便道:“既是这般,且叫阿三随行着,免得他们不好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