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却鱼长叹一口气，认命的翻开江有汜给她画好的重点，捏着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默写。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长夜漫漫，学习相伴。
春宵苦短，奋斗吧，少女。
——
隔日吊着两个黑眼圈走路虚浮的温却鱼坐在位置上后立马瘫软在桌面上。
偏着脑袋看旁边神采奕奕的江有汜。
“我昨天看了一遍所有科目的重点，背了个大概，不确定掌握程度，你能给我挑几套试卷做做吗？”
江有汜还没说话，音效就赶紧跑出来补充，“温温何止是看了一遍所有科目重点呢，她昨晚背书做笔记一直到凌晨四点！我都感动啦！江少爷感动吗？”
江有汜感不感动看不出来，只是他听完音效说的那番话后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看向温却鱼的目光像在看个傻子。
“凌晨四点？”
温却鱼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垫在脑袋下面的胳膊动了动，手指从长长的袖口里钻了出来，四根蜷缩的手指伸直。
“从九点到凌晨四点，用这里的时间算，也就四个小时而已。”
“也就四个小时？”江有汜眯了眯眸子，语气不善，“不要命了？”
“真的留在这里老老实实等高考才是不要命呢，我也想跟上你的进度啊，总是给你拖后腿，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她埋头到自己的胳膊里，闷声闷气的。
“你明明知道和配角触发剧情可以加快时间线，但你却没有去做，除了不放心我能不能考上清华北大，还能是什么？”
“你这样，我会很过意不去的啊。”
姑娘声音软糯糯的，长长的乌发披散在桌面上，只看得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发丝覆盖之间隐约可见白皙的脖颈肌肤。
她动了动，肩膀一耸一耸，看起来像在抽泣一样。
江有汜原本懒散的坐姿陡然有些僵硬，身子动了动，拉着椅子往她的方向凑近了些，抬眸看了眼窗外倾洒进来的阳光，抬手拉上了窗帘，‘滋啦’一声阳光被阻隔在外。
然后趴在桌上的姑娘就感觉自己的后脖子被人捏了捏，那人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
“过意不去什么的，实在不是你的风格。”他语气里带了些笑意，就像在哄自家小朋友般，手上的力度也轻了些，从她后脖子上挪到她头顶给她顺了顺毛。
温却鱼装哭的动作一瞬间停住，肩膀也不敢抖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因为她听见，江有汜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像席卷了整个初春的柔风一瞬间哗啦啦全部吹向她，在春风烂漫中，眉眼精致的少年弯了弯腰，手掌贴在她脑袋上，猝不及防的送给她一整个春天的花朵。
“你不用刻意赶上我的进度，我可以慢下来，等等你。”
只可惜温却鱼看不到，少年一只手落在她头顶上，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课桌旁，他温柔又带了些距离的隔空拥抱着自己有些难过的小青梅。
眉眼间开出了一朵朵无人欣赏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