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锹端着肉去了堂屋,此时杨氏赵老汉,还有赵临羡苏玉嫃正围拢在火边吃着炸糕鸡肉,聊着天呢!
再一想想自家屋里冷冷清清的,长大以后和爹娘都不亲了,不禁悲从心来。
赵临羡看见赵铁锹端着肉来,连忙招呼他坐下,一起吃糕。
赵铁锹没有脸呢!当初他也是认同了分家了,现在还吃什么;“糕我就不吃了,我是来给爹娘送肉的,听家里婆娘说,给了青菜给爹娘,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呢!爹娘,是儿子没有本事,让你们享不到福呢!快过年了,还让你们伤心。”
赵老汉听着心里也酸酸的,他虽然最喜欢三郎,这不代表他就不喜欢其他两个儿子了,都是他的儿子,他都心疼,一家人和和美美才好呢!这分家闹的。
杨氏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接下了赵铁锹的肉,端了一碗炸糕还有一些鸡肉给赵铁锹。
赵铁锹就接下了炸糕,鸡肉可不敢接呢!“这肉还是爹娘留着吃吧!我家里也炖了肉呢!”
杨氏可不是要跟他客气,硬塞到赵铁锹手里:“拿着吧!年三十的,热热闹闹让木棍和穗儿吃好一点,告诉你媳妇,她做的出来那种事,我做不出来。”
赵铁锹眼泪都快出来了,此时此刻,他想念一家人坐在火堆旁边吃饭聊天的感觉,但是这条路已经选择了,他也没脸再说什么。
端着鸡肉和炸糕回去,放在桌子上,木棍和穗儿抢着吃炸糕,这东西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一般就是过年才吃上一次,这还是条件好了的缘故,不然一年到头还吃不上一次。
江.氏看着鸡肉和炸糕,再看着赵铁锹那阴沉的脸,怯怯的问;“娘说什么了,咋会让你端了鸡肉和炸糕回来。”
赵铁锹瞥了一眼江.氏:“娘让我告诉你,你做的出来给青菜的事,她做不出来。”
江.氏被呛到无言以对。
还不是王氏给闹的,不然这家也不会分,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既然给了鸡肉和炸糕给赵铁锹家,就断然没有不给赵铁柱家的理,所以杨氏也要苏玉嫃送一份炸糕和鸡肉去赵铁柱家。
赵临羡也跟着去,他是生怕自己媳妇受委屈啊!
虎娃看见炸糕,还没等苏玉嫃将碗递给王氏呢!就已经拉着抢了。
苏玉嫃忙说:“等会有你吃呢!你先不要抢好不好,要是掉地上了,可就不能吃了。”
虎娃才听不进去,直接将整个碗都抢了过去:“这是我奶做的炸糕,我就要吃。”
赵临羡拎起虎娃,凶道:“谁让你这么没有礼貌了,婶婶给你送炸糕过来,一句谢谢都没有,还这么理所当然。”
王氏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伤害,忙对赵临羡说;“三郎,虎娃才多大啊!他懂啥,你别弄疼他了。”
赵临羡将虎娃放下,对赵铁柱说;“大哥,你千万不要觉得虎娃还小,就疏于教育,一个人能不能成材,小时候就至关重要了。”
赵铁柱也觉得赵临羡说的对;“三弟,我会好好管教虎娃的,爹娘那边你多费费心啊!”
赵临羡点点头,便牵着苏玉嫃走了。
王氏还不满意呢!朝赵铁柱说:“瞧瞧,就送来这么一点东西,好像给我们多大的恩惠一样了,还对着虎娃撒气,虎娃才多大啊!他懂什么,还让好好教育,能咋教育。”
赵铁柱这下是真的觉得王氏无理取闹:“你说的这是啥呢!那虎娃不用教育了,他能自己成材吗?”
王氏撇了撇嘴:“那娘教育三郎啥了,他现在还不是脑袋挺灵活的,就我们虎娃那么聪明,以后肯定是个大老爷的料子。”
赵铁柱看了一眼虎娃,啥大老爷啊!现在根本就是一个讨打熊孩子。
除夕这夜,家里有小孩的,都陪着小孩子在外面玩耍一下,放放炮竹,堆一下雪人,再各自回屋坐着守岁。
而赵临羡和苏玉嫃这才刚成婚,所以就只有四个大人一起守岁了。
往年在苏家,都是苏玉嫃和乔氏两个人对坐到天亮,如今她出嫁了,就只剩下她母亲乔氏一个人守岁了,苏玉嫃想起来有些心酸。
赵临羡知道苏玉嫃现在的心情,握着她的手说;“等初二,我们就去看望岳母,你不要难过。”
苏玉嫃笑了笑:“不难过。”
杨氏则问:“三媳妇,我一直都想问,你家是什么一个情况,为什么你娘明明是嫡妻,却似乎一点权力都没有。”
苏玉嫃深吸一口气;“早年间,现在苏家的产业,应该是我外公的,叫乔记。我外公子嗣单薄,只有一儿一女,我母亲是长女,我舅舅出生时就落下了病根,身子骨一直很孱弱,所以便选了荷塘村的秀才为婿,为的是将来能一心一意帮我舅舅守住家业。谁曾想,我外公过世不久,舅舅也跟随而去,我娘一个妇道人家撑不起家业,这不就被我爹夺了。”
杨氏一边剥花生,一边说;“原来是这样,那岂不是现在那苏家的宅子也是你外公的,可我看上去,那个二夫人都骑在你娘头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