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立刻喜笑颜开，嘱咐人将合同收好，把小碗的身份证也锁到了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接着将刚才自保险柜里拿出来的一沓钱扔给了小碗：“这是五千块钱，去置办点漂亮衣服，还有化妆品，剩下的，就当给婉婉做医药费了，好透了再过来上班。”
说着，齐哥这才让一直堵在门口的保安散开，小碗看了一眼齐哥，将五千块钱随手塞进口袋里，艰难的扶起婉婉，两人步履瞒珊的越行越远。
离开了办公室，离开了酒吧，离开了那条街。
夜风冰凉，风一吹，婉婉的神智倒清醒了不少，望着用肩膀架着自己的小碗叹了口气：“你何必回来呢？”
“不回来，任你被齐哥打死么。”小碗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她不敢看婉婉的脸，她怕自己后悔，她怕一看到婉婉的眼神，自己就会立刻后悔。
“他不会打死我的。”婉婉低声说道：“怎么着也是一条人命官司，他们也不会轻易惹这种麻烦事。”
“反正回来都已经回来了，再说我也无处可去。”小碗这话也不知道是劝婉婉，还是说给自己听。反正这么想着想着，心里的后悔也会相应的减少一些。
“我对不住你。”婉婉忽然停下了脚步。
小碗顿时觉得肩膀一沉，自己也跟着停了下来。
“既然对不起我……”小碗终于鼓起勇气，看到了婉婉充满愧疚的眼神，小碗将心一横，摆出了一个大度的笑容：“那就请我吃顿饭吧。”
婉婉忽然愣了。
其实小碗心里也愣了——或许什么清白不清白的执着，还不如能吃一顿饱饭来的实在，反正都已然被齐哥糟蹋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放不开的呢。
婉婉忽然笑了，一边笑，眼泪却一边往下流。
小碗也跟着笑了，只因自己虽然想哭，可是却怎么也不敢哭出眼泪来。
五千块钱，婉婉的医药费，小碗的衣服化妆品。齐哥算的挺精准，办完这两件事，五千块钱也就花的差不多了。
其实里面绝大部分都花在了婉婉的医药费上面，而剩下的，小碗自己是没舍得买什么东西，但身上缠着绷带，却依旧跟着自己一起逛街的婉婉，却硬是逼着小碗买了许多东西来。
买些漂亮的衣服鞋子也就罢了，可买的那堆化妆品，小碗却是跟盲人摸象似的，完全搞不清楚这些傻贵傻贵的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途。
婉婉的右手还抬不起来，于是只能用左手，一样一样的拿起化妆品来跟小碗解释，手把手的教小碗到底该怎么化妆。
眼看婉婉一天天的好了起来，离小碗跟齐哥约定的上班时间也越来越近。
婉婉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是小碗心里的害怕却与日俱增。
时间不会因为小碗的害怕而停下脚步，而婉婉的伤也终于完全康复。
这天，终于还是到了。
小碗在旅馆的小房间里墨迹了好久，久到等在门口的婉婉都忍不住有些焦急起来，这才忍不住敲了敲小碗的房门。
还没敲两下，房门便突然打开。
焕然一些的小碗从里面走了出来，婉婉的脸上先是惊讶，接着便由衷的替小碗开心起来：“哇！我还真没想到，半个月前那个连妆都不会画的土妞，今天弄好了全幅装扮，竟然是这么一个大美女啊！”
小碗走出房门，那一身阿雄送给自己的衣服，好生的收在了行李箱的最深处，而婉婉陪着自己买的新衣服，自己也是挑了一套最保守的来穿。
可即便是最保守的一套，却也是露了许多肉出来，紧身的剪裁更是让小碗有料的身材曲线毕露。
小碗打扮起来，完全不输那些城里人，甚至干惯了农活的身体，更有着浓纤合度的完美比例。
这样看来，哪像是曾经那个土里土气的傻丫头？
江凛视角： 这样看去，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早上见过的女人的模样。
可是还不是完全一样，我也说不清还差了些什么。
只是我知道，那个曾经淳朴烂漫的小碗，已经逐渐的被吞没在了灯红酒绿之中。接下来的那些画面，无非是那样的地方，每天都会发生的普通日常。
陪酒、陪笑。陪……。
出人意料的，小碗竟然适应的很快，本来心中的羞涩，也逐渐因为金钱的堆砌而慢慢消失不见。
她看开了许多，过的也开心了许多。
可是身为旁观者的我，看着小碗越发灿烂的笑容，心中只觉得五味杂陈。
对了，她也不再用“小碗”这个有些土气的名字，婉婉帮她取了一个艺名，那名字恰恰与张姐曾经误会过的琼瑶式名字如出一撤——晓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