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一直作为旁听,没有参言过,这时候我问他,他只是笑着说,不如先吃了它。
说实话,侯爷烤的这地瓜不算好吃,有点涩涩的苦苦的,可能是凉了。
下一步,我就要走入清县的变局,不过是以我的方式。我要站在所有的阵营之外,搞清楚一切。就像侯爷说的,或许一切只是个时候到不到的问题,我无需顾虑纷纭。
我用林天给我的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当时仅经过一秒的响铃,这个方形的盒子中便传出了他的声音。
“郭迁,怎么样了。”他说,“你们应该已经快进岳城了才对,为什么来电显示还是泉都?”作为一个武王,他异常敏锐。我听见他那边有风声,也判断出他必定站在高处。是公司大楼的顶层么。听到阿超死亡的经过,他的声音明显地颤抖,尤其是他听到重瞳子江群的时候,嘴里像含了沙子。
“是吗,这样啊······果然都来了······不过我不会让给他们的······果然啊,拘魂诀什么的就是个幌子······”
“你说什么。”我问道,“为什么又牵扯到我父亲的拘魂诀?”
“你别管了。林婕只能在医院住一天,一天之后你带着她直接去岳城,坐大巴去。”他到底是严酷无情的,“你小子还插不起这手。趁着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没来,你赶紧带着林婕走!记住郭迁,你是郭将夜的儿子,是郭清秋的孙子——自从你知道这一点起,你就已经不能预测自己会怎么死。”
林天挂断了电话。
原来一切矛头都指向了父亲,指向了拘魂诀?
父亲对林天使出拘魂诀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二三天时间,目睹此事的只有我、林婕、唐尧,怎么会传出去呢。我突然想起老郭告诉我的一句话:纸已包不住火,各地的武王普遍注意到了帝子的出世。他们的高阶睿武魂有天演地算之能,大多探明了语思的存在。
“对了,主上。”廉颇说,“当君父使出拘魂诀,那些分散国中的高阶睿武魂应该立即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禀报武王,前来夺取。”
“可是拘魂诀是抢不走的。”我说,“人会的技艺本事,不是人有的东西,人是抢不走人的本事的。”
“断言不得。又或者如武王林天所言,拘魂诀只是一个幌子,那日君父所用的,本是具体的东西。”
多说无益。
我必须走出去。
我没有沿着父亲推着我回家的那条路走,而是选择了最短的路径一路向家飞奔而去。街上无人无车,故此可以暂时忽略信号灯,就这样一路无阻。然而联盟局的探车还会不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纠纷,我还是选择找个掩体躲过去。我的身体虽则只有一条阴脉,但没有出现那日的暴涨,而是非常柔和地在我的脏腑间流动着。仿佛林婕身为女儿流下的清泪自我沾湿的胸膛渗入了我的骨血,汇成我的阴河,那是一种女子家的温柔。
从县医院到我家的小区,大概三十分钟脚程,我却只用了半数的时间。真难想象如果我接上新的阳脉,肉体会强悍到什么程度,即使不如林天的不老容颜、不裂肌肤,也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可是兄弟之血,到底是怎么个算法。杜乡、李浩······难道非要他们流的血?
抛开一切杂绪,我叩开了家门。母亲从猫眼里确认是我了,才小心翼翼地开锁将我接了进去。刚一坐下,她就端上一碗米糊,说:“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妈,你这问的。我失踪了两天,还怕你们着急呢。以后我可能经常不在家了。”我接过碗道,“还有就是明天吧,我得去岳城。”
“去那里干啥?”母亲突然紧张,“现在外面这么乱,还是别出去了。”
“爸呢。”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