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戚寄肃然道,“我一定叫手下兄弟做好准备,绝不给袁公丢脸。”
艾先生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敌人杀过来的时候直接叫人带着这堆宝物快跑。
这么多车马,实在不行先丢掉一点,吕布和臧霸要是狗咬狗抢起来了倒也是一桩好事。
为了防止徐庶看破,他一直不敢跟戚寄说出实情,只说军粮要紧,全军要结阵自守,务必不能有丝毫的慌乱,戚寄虽然没什么本事,倒也是竭力巴结艾先生,严格执行任务。
这浩浩荡荡的车马一字排开,戚寄手下一人盯一辆都不够,真真正正感觉到了一点幸福的烦恼。
过了阴平之后,马上就要进入鲁国的地界。
这时候徐庶突然心念一动,问糜芳道:
“子方兄,当年曹嵩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之前都传说是张护送曹嵩的路上看见曹嵩财宝众多起了歹念。
也有说是陶谦设在阴平的守将起了歹念,在放过曹嵩之后又派人去追,反正不管是谁,终究把曹嵩杀死在费县、华县附近,给徐州引来了大祸。
之前徐庶并没有细想,也直接相信别人所言,估计就是某个大盗见财起意,咔嚓一刀剁了曹操之父――不然以陶谦的性子,抓住曹嵩一点都不难,活曹嵩比死人可有用多了。
可这次糜芳送来了大量的财宝粮草,他们走的又是之前曹嵩的路,徐庶越看地图越觉得不对劲。
曹嵩带着大量的财宝从琅邪出发,向西跑到阴平这跟守城的陶谦别部发生了一点小冲突又很快化解,之后再折向东北,偏偏在现在徐庶屯兵的费县一带遇害。
如果是张干的,那张一路在徐州境内护送了好几百里没有起歹念,偏偏到了泰山郡境内,离当时的泰山太守应劭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起歹念要杀曹嵩全家,怎么也说不过去。
并且……
徐庶看了看自己这一望无际的车马,心道张杀人也就是为了财,可他当时手下就200多人,比艾畜手下的人都少,就算杀了曹嵩,这么多的车马怎么才能从泰山郡一路带到淮南,陶谦就算蠢得跟艾畜一样也能半路把他拦下。
至于陶谦阴平的守将就更不可能了。
他们在阴平自己的地盘上克制住贪念没有杀曹嵩,过几天之后反悔,一路追击几百里去泰山郡境内杀曹嵩,那这也太离谱了,连艾畜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徐庶想起之前与刘备商量对付袁术时,刘备曾经告诉徐庶,张值得信任。
徐庶当时也没有多想,毕竟张这种杀手今天投这个明天投那个也正常,现在想想,是不是这其中本来就有什么玄机?
糜芳黯然道:
“不好说。
此事极其古怪,我只知道肯定不是陶公授意杀死曹嵩,其他的事情……只怕陶公自己也说不清楚。”
当时曹嵩死的就极其奇怪,陶谦就算是想要抓也不能让曹嵩在徐州境内走这么久,然后等他跑到了泰山太守应劭即将到达的地方再下手。
考虑到张古怪的反应,这大概是袁术的手笔。
曹操肯定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自己所谓的“杀父仇人”张,正好借这个理由胖揍陶谦,准备拿下徐州。
唔,袁术还是挺聪明的,看来这次……
“咳,我猜想吕布和臧霸应该会在华县、费县一带伏击我们。”
“啊?”糜芳大吃一惊,“为啥?”
徐北荒芜,要是在这突然下手,糜芳以为总是安全的多。
他们家都是这么认为,糜竺也特意买通了大量的盗匪查探情报,并且让弟弟糜芳一路护送。
徐庶笑道:
“泰山五贼,对泰山周围熟悉的很。
咱们在徐州,还能摸清他们所在,不至于被他们偷袭,可若是进了泰山,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他们可谓想埋伏在哪都埋伏在哪,这能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臧霸……嘿,说不定当时臧霸就知道袭杀曹嵩的事。”
糜芳惆怅了片刻道:
“这又如何?
我直接带人跟你一起回泰山,管臧霸在哪埋伏,咱们跟他打!”
徐庶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了。
不知道糜竺是什么脾气,糜芳这一看就是横行乡里的脾气惯了,怎么一阵一阵的。
任何人都不会愿意毫无谋略直接拉开架势跟吕布加臧霸打吧?
糜芳好像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搞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赌咒发誓道:
“我大哥说一定要我护卫徐府君周全,便是拼死也要护卫徐府君周全。
要是贼人来了,大不了一死,别看我糜芳是个市侩商贾,可我自幼重义轻死,谁想害徐府君性命,我必不容他!”
徐庶微微一笑,心道糜芳这个人倒是挺值得信任,是个值得依靠的好汉子。
“还好还好,若是没有子方送粮,我还想不到这点。
我之前还以为臧霸要在鲁国附近埋伏我等,这一路没找到踪影,我还颇为紧张。
还好,现在我能想到臧霸藏在何处了。”
“啊?”艾先生惊喜地一下站起来,颤抖着道,“意思是,蛆庶这次你也没有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