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老者浑身绷紧,完全没有逗弄大狗玩闹的心情,看着那只大狗,独臂老者的脸上甚至露出一丝恐惧。
“仁义啊,休要胡闹,快滚快滚!”
吴资笑着一脚轻踢开大狗,冲独臂老者一笑:
“请,张孟卓有请。”
张邈等在军帐中,曹昂也正襟危坐等待使者的到来。
片刻后军帐打开,一个独臂老者缓步进来,吴资一挥手,十几个甲士分列军帐两边,防止这个使者突然对张邈下手。
张邈微笑着缓缓点头,又观察了一下曹昂的表情,见曹昂一脸迷茫,显然是不认识这个人,不禁缓缓颔首。
“使者高姓大名?”
“管亥。”
“我……”
张邈吓了一跳,周围的甲士也赶紧纷纷拔刀。
“管亥?”
“不错,之前的黄巾渠帅管亥。”老人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张邈。
张邈也冷静下来,寒声道:
“徐元直好本事,居然收容曾经的黄巾渠帅来做使者。
怪不得敢乱军从中直取乘氏,好本事,好本事啊。”
管亥微微一笑,从容地道:
“老夫之前断臂,早就成了废人,蒙徐将军赏口饭吃,心中感激。
徐将军让我来做使者,我自然愿意赴汤蹈火。”
“呵呵呵,好,好,好!”张邈挺直身子,“说吧,徐元直让管帅来做什么?”
求饶?
告罪?
还是……
张邈和曹昂心中转过无数的答案,可万万没想到管亥开口道:
“徐将军听闻奋威将军吕温侯有女颇佳,只恨缘悭一面,又听闻张公乃高尚士,特遣我央张公做媒,玉成这桩好事。”
张邈:???
吴资:……
曹昂:!!!
一瞬间,张邈帐中众人齐刷刷地吐出一口浊气,都情不自禁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干啥啊这是?
我们这打仗呢!
能不能严肃点?
怎么好好的说到求亲的事了。
别说张邈了,吴资人都傻了。
吴资一直很看好徐庶——这个年轻人能打、有谋略、胆子大而且懂人情世故。
此人现在被困梁山,肯定想找机会脱困,我等趁机收服此人,之后我等不治行检,当有人替我们分担,与名声无损。
可万万没想到徐庶这厮居然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都被困在梁山上了,居然派人请张邈说媒,要求娶吕布的女儿?
这特么真是把张邈气的脸都歪了,曹昂更是忍不住笑出来。
“元直当真不凡。”
张邈哼了一声,心道徐庶这是不是拐弯抹角地表示想投奔己方,可你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
就你这手下三五百人的山贼,还敢娶吕布的女儿?
我要是开了口吕奉先说什么也得跟我翻脸。
好在张邈的修养还算不错,他长袖一甩,强压着怒火道:
“徐元直当真胆色不俗,还敢如此戏弄老夫。
烦请管帅回山告诉徐元直,此事我会告诉温侯,至于做媒……
他一寒门游侠儿,又无甚德行,老夫不敢做媒!”
张邈这话已经说的很难听了,但是管亥也全没有受挫之色。
他点头道:
“张公当真不肯?”
“哼。”
张邈心中颇为不快,心道徐庶当真不要脸。
我也是海内名士,平素岂能见什么山贼的使者,见便见了,还敢说这种鬼话,我不砍了你已经是颇有德行。
“若是无事,管帅且回,等我破了曹贼,自去梁山见徐元直!”
管亥笑呵呵地道:
“好,张公若是来,我等必扫榻相迎,以名士迎候。”
“哈哈哈哈哈……”张邈这次直接笑出声来。
他瞪着大眼看着管亥,嘲弄道,“你们梁山小丘,有何名士?”
“有一个——他叫薛兰,字子兰,他在山上总说与张公相善。
若是胡言,我这就遣人回山掌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