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禁法倒是还不傻。
到时候妖气弥散开来,寒霄大师也不一定及时压得住,闹得整个戒幢律寺都有所察觉。
只怕孙一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
林沫的身份,毕竟目前也还只是高层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夫人如此辛苦,想来是有所发现了?”孙一平打趣道。
林沫此时也从开差然后还做令人羞羞梦的尴尬之中回过神来,回神的方法自然也很简单:
只要在心里面劝慰自己一句,反正社死也只是在夫君面前社死,没有什么好尴尬的。
他若敢拿着这件事做文章笑话自己,那自己就敢生气!
理不直气也壮的林沫,就差直接“腰一叉、家里我最大了”,但是被孙一平这么一句甩过来,脸儿顿时一垮。
好不容易抬起来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颓然往桌子上一趴,簪子随着这番动作都有所松动,秀发徐徐洒下,遮住半边俏脸,有气无力的拖长腔:
“没有呀······
夫君那里也没有什么收获吧?”
这戒幢律寺十有八九没有破解“大梦三生”的记载,林沫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无外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
否则也不会翻着翻着,就因为这些佛门经典的佶屈聱牙而犯困。
此时看孙一平坐在自己身边,两手空空,林沫自然也认为孙一平也是因为空手而归,所以才跑过来找自己。
孙一平含笑看着她。
林沫本来都快再一次睡着了,结果迟迟没有得到孙一平的回答,顿时精神一振,霍然坐直,桃花眸子一眨一眨的:
“夫君真的找到破解之法了?”
孙一平笑着看她,不话。
林沫怔了怔,顿时会意,凑上前就要在他脸颊上印一下。
不就是奖励么,给你就是了。
然而这一次却是孙一平微微侧身避过,一本正经的:
“夫人,佛门清净之地,这是要作甚?”
林沫扑了一个空,原本前倾的身子,一时没有收住,差点儿直接乒在地,而之所以“差点儿”,是因为在她前倾的时候,一只手已经适时探过来,挽住了她的纤腰。
林沫抓着孙一平的手,凑到他耳边吹着气,颇为得意:
“是啊,清净之地,夫君这又是作甚?”
到底是正道弟子,孙一平自问在妖女面前甘拜下风,一边环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一边直接回到正题上:
“也不算找到了确切方法,只不过刚刚寒霄大师出面询问,最后告知余可以去寒山秘境之中走一遭,或许有所获。”
“寒山秘境啊。”林沫目光流转,“那可以两个人一起去么?”
孙一平一时间有些犹豫,毕竟寒霄大师也善意的提醒,寒山秘境之中还是有凶险的,带着林沫,孙一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护她周全。
然而他正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时,怀中的妖女蹭了蹭。
孙一平下意识的低头,便看见妖女轻咬下唇,目光柔柔,直勾人心弦,腻声唤道:
“夫君——”
孙一平打了一个激灵,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忍心拒绝。
这就是红颜祸水么?
心都快化在那柔情和恳切的目光中,孙一平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林沫则趁热打铁:
“这佛光普照之地,本就是妾身这孤苦伶仃的妖最畏惧之处,有夫君在,妾身便如菟丝子攀援大树,心神安稳、不惧风雨。
可是若夫君和妾身分开,将妾身独自留在这寺庙之中,妾身······”
“停!”孙一平果断打断施法,“一起去便是了。”
“好耶!”林沫“诡计得逞”,当即笑盈盈的从孙一平怀里挣扎出来,理着衣裙,重又恢复了娇俏却无媚色的清纯模样。
像是谁家闺秀。
孙一平无奈的起身:
“东海当归应该怎么用,可研究过了?”
这东西,孙一平本来就是从林沫这里听来的,自然不知道用法。
“方法自然是有的。”林沫轻声道,“好在这三种药材,各自功效不同,无须同时使用,否则还不知道需要寻找到猴年马月去。”
孙一平颔首:
“寒山秘境并不容易,毕竟也是训练武僧的地方。
所以在进入秘境之前,先把东海当归用了,能够恢复一些,也算是多一些自保的手段。”
林沫应了一声:
“那夫君为妾身护法?”
“这是自然。”孙一平回答。
这戒幢律寺作为佛门清修之地,虽然就位于城外、占地不算很大,但静室还是不缺的。
孙一平很快就凭借令牌借了一间静室,携着林沫进入其郑
而他并没有感知到,就在两饶身后,二层楼上,两道身影正凭栏看他。
“师兄,让师这样自由出入寺中,尚且无妨,但是那妖女怎也能这般?”开口的僧人,正是曾经参加过东海之战的寒刑。
寒刑如其法号,主掌戒律刑罚,也主管寒山秘境。
金刚怒目,这个词用在寒刑的身上倒是比一到晚笑眯眯的寒霄更为贴牵
也正因为对妖邪外道恨之入骨、嫉恶如仇,所以寒刑看着这妖女在戒幢律寺内门中还能活蹦乱跳的,甚至还要跟着师一起进入秘境,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舒坦。
也不知道师兄是怎么想的。
佛门宽厚,也不是这样宽厚的。
想要示好师道,也不能什么都拿出来。
让妖族这样自由出入,何啻于开门揖盗?
张师不管师,寒刑无法评价,那是人家的私事。
但是师兄这边,他必须要劝上一劝。
“师弟林施主啊。”寒霄的目光已经从那两道进入静室的身影上收回,极目西眺,“别的妖族的确都不可以,但是她倒是无妨。”
“这······”寒刑的确没有从林沫的身上看出来什么特异之处,一时楞然,“这若上宗问罪下来,我等如何自处?”
“师弟以前常年在长京上宗闭关修炼,或对很多事有所不知。
若上宗知道是她的话,也不会问罪的。”寒霄淡淡道,“蜀山那位之后,别是戒幢律寺了,便是青台宗,也会将其奉为上宾。
当年终究是我南方各宗承了人家的恩情,方才有今日。”
寒刑:???
只觉得信息量之大,有点儿颠覆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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