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瞥了眼韩公公,没有理会他,随后草草于朱惟炜拱手行了一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拜见秦王殿下,咱家不请而入,还望秦王殿下海涵!”
不待朱惟炜开口,吕芳又桀桀笑道“秦王殿下好是威风,竟真得佛陀果位,成了须弥灵山的佛祖,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吕芳话中带刺,却不像前来恭贺的。
朱惟炜敛下凶厉,扫了眼吕芳和其身边四人,淡淡说道“都说吕公公失宠,被遣去应天府守皇陵,看来并非如此。。。吕公公非但没有失宠,反而更被皇帝重用,也是可喜可贺!”
同样的话中带刺,也是不待吕芳搭话,朱惟炜又直接问道“不知吕公公半夜前来,有何要事?”
吕芳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眼承运殿上的匾额,意味深长的说道“小雷音寺?承运殿可是一国之承运所在,秦王擅自改动,怕不是违了祖宗之法吧?!”
朱惟炜朝紫禁城方向潦草的拱了拱手,说道“吕公公半夜而来难不成是为惩肃此事?如此却要容本王辩解一句,本王受了皇命,全全联络须弥灵山和侠客谷佛子一事,这般所作所为,皆为办好皇帝吩咐下的差事而已。”
吕芳勾了勾嘴角,冷冷说道“圣上却未叫你如此荒唐!”
朱惟炜反问道“皇帝未叫本王如何荒唐?”
吕芳冷哼一声,不再于朱惟炜打机锋,面色一正说道“好好好!秦王殿下自是忠心无二!至于咱家此番连夜前来所为。。。秦王朱惟炜听旨!”
朱惟炜老眸闪过几分踟蹰,终还是跪在吕芳面前。
吕芳说道“圣上口谕,卓秦王朱惟炜和秦王府所有佛子,听到口谕后立时动身入京,不得延误!”
跪下的朱惟炜一时没起身,也不知他俯下的面目上在想些什么。
吕芳轻蔑哼了一声,上前一步欲搀扶起朱惟炜,嘴中说道“秦王殿下还不接旨谢恩!桀桀桀,虽是天色已晚,但圣上口谕如此,咱们必须这就动。。。噗!”
话还未说完,吕芳突然遭了一掌,整个人飞了出去。
鬼含笑、水月天、离陌瘳、百损道人四个反应够快,离陌瘳一道赤红剑光直奔朱惟炜再提起的一掌而去,鬼含笑和水月天也纷纷出手欲拿朱惟炜,百损道人则是护到了吕芳身旁。
朱惟炜反手两指拈住离陌瘳赤练剑剑尖,又一袖挥退近前的鬼含笑和水月天,脸上再无一分唯诺颜色,满是张狂,嘴上冷哼一声,说道“哼,不说你吕芳如今只是一个戴罪之身的太监,只凭一句口谕就想遣动本王,真以为本王还是任由你等拿捏的凡夫俗子,本王如今已是须弥灵山的恭禅佛祖!”
吕芳虽是吐了口血,伤的倒也不是很重,一来吕芳终是服用过神缘的神将,二来吕芳对朱惟炜也有些防备。
至于有些防备的吕芳,为何还受了朱惟炜这一掌?
实是吕芳小觑了得到佛陀果位的朱惟炜,本以为须弥灵山赐给的佛陀果位只是一空无头衔,哪里能想到朱惟炜的修为竟然比他吕芳这等服用神缘的神将还要厉害。
吕芳顺下一口气,愤怒的冲朱惟炜喊道“好你个朱惟炜,不遵圣上口谕,口出狂言,难不成你是要谋反?”
被拈住剑尖的离陌瘳祭出化神显像,是一只额头生出尖角、盈溢着赤红气息的赤链蛇,刹那间攀附赤练剑上,欲噬朱惟炜手掌。
朱惟炜松开拈住的剑尖,屈指一弹,只听一声清脆响声,离陌瘳虽是收回赤练剑,却也被朱惟炜一指弹崩化神显像赤链蛇,弹退三丈有余。
朱惟炜颇是轻蔑的看向吕芳等五人,说道“既是言本王谋反,那本王就反给你们看!”
皇帝招他朱惟炜和佛子进京岂会有好事,如此本还想等待时机的朱惟炜真就彻底下了决心。
朱惟炜冲承运殿内喊道“诸般佛子皆祭请金身罗汉,随本佛祖共建人间佛国!”
吕芳见朱惟炜这般,也立时朝承运殿内喊道“动手,快动手!张桂芳你们速速斩杀那些佛子,万不能叫他们请下金身罗汉!”
佛子降请下须弥灵山金身罗汉如何,紫禁城略知一二,虽那些降请下的金身罗汉受限于佛子之躯,但服下神缘的天主、神将遇上怕也胜少败多,毕竟神缘终是重伤半残陨落神臣,如此吕芳本打算先拿下朱惟炜,从而控制住诸般佛子,却不想朱惟炜修为如此恐怖,还好他吕芳行事也是谨慎,此番前来,除明面上带着水月天、鬼含笑、百损道人、离陌瘳外,暗地里还带有丧门星君张桂芳、黄幡星君魏贲、豹尾星君吴谦、吊客星风林。
承运殿内立时杀作一团,躲在暗处的张桂芳、魏贲等四位神将突然出手,殿内六位佛子且还没反应过来,便已人头落地,只不过殿内还有许多保护佛子的随侍和尚,他们虽然远不是张桂芳等四位神将对手,但却也拖延一些时间,避免了更多佛子被杀。
说这般多也只在弹指之间,弹指之后,张桂芳、魏贲等四位神将再欲杀向佛子时,殿内五位佛子已是祭请下各自金身罗汉。
有了五位金身罗汉,四位神将自是再杀不得佛子,随后余下佛子也纷纷祭请下各自金身罗汉,承运殿内一时佛光大盛,本就金碧辉煌的大殿降下二十尊金光灿灿的金身罗汉,耀眼的金光刺穿承运殿,直欲刺破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