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邪茫然地四下看看,并未发现可疑身影。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虺邪缓步来到跟前,先是用鼻子嗅了跃周围的气味,确定没有异常之后,这才伸手插向那片区域之中。
“砰”的一声闷响,一只手掌突然钻出地面,一把叼中了虺邪的手腕。后者运气用力一挣,竟发现那手指握得异常结实,虽然自己已经全力以赴,但对方的手掌依然纹丝不动。心道不妙的他当即发出一声怪叫,同时另一只空闲的手掌赶紧探入到土壤之中,准备与对方来一场近身肉搏。
怎料,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黑色的剑气忽然撕破大地,朝着虺邪的面门猛然袭来。这一剑来势之猛,威力之强,若是被其直接命中,别说是他虺邪,就算是换作灵王巨座也要当场丧命。
千钧一发之际,虺邪使出了混身解数,在放弃反攻的同时,将自己全力拽向被制右手的同一侧。而那道剑芒也在此刻堪堪从其左侧飕然划过,随即激起的风浪吹在脸上,犹如刀子一样,火辣难当。
“救我!”
说时迟那时快,华青山表面上对虺邪的安危毫不在意,实际上从一开始的时候便在密切观察前方的一举一动。当见到对方失声惨叫的时候,他二话不说,第一个冲到现场,并在地下那人第一剑击空的瞬间,操纵着那具不久之前才夺来搂狼人之躯,向下一掏,直接抓住了对方的肩头,用力向外一扔,便将人连带大块的泥土一起掀翻出来。
“再敢还手,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见自己大势已去,先前于地下伏击的那名神秘高手,只得就此收招。而让虺邪倍感意外的是,衔前差一点就要了自己性命的那柄利剑,竟然是由对方的右手中食两指所化。如今收敛了杀气之后,上方的剑芒也随之慢慢褪去,并恢复到正常模样,除了指尖稍黑一点之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眼见目标被擒,巨幢这才不紧不慢地从后方慢慢走来,直到来到那人的跟前,这才露出一股人畜无害的笑容,紧接着对虺邪与华青山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与他又没有仇怨,方才不过是想试一试他罢了,又不是要做生死决斗,犯不上以命相搏。快松手,快松手。”
说罢,巨幢这边将手放到华青山的“狐爪”之上,轻轻一搓,后者便顺势松开了手掌。而另一边的虺邪心有余悸,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巨幢又将其朝后面轻轻推了两把,生怕两人又重新打作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巨幢已经从旁边绕到那人的身前,饶有意味地在对方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后,随即又道:“我还以为能够将五雷法使用得这么娴熟的是一位道行高深的老道,没想到竟是个与我看起来年纪相当的壮年。多问一句,阁下师承何处?”
那人冷冷地瞪了巨幢一眼之后,随即昂首道:“我的师承与你何关,说了你就能放过我吗?技不如人我认了,但要让我对你俯首称臣那你是白日做梦!”
“呵呵,这性格,我喜欢。你若真如那些下三流的家伙轻易投降求饶的话,或许现在的你已经和那周围的动物一样化作了焦炭。不过,我确实对你这身功夫的来历十分好奇。毕竟,我出道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与自己招式相同的人,说不定,我们还是同门师兄弟呢?”
那人冷哼一声,不屑道:“谁稀罕与你师承同门。况且,我这身功夫全是靠自己修炼,从未有师长传授指教,师承之说就更算不上了。”
“哦?斧这么一说我就更有兴趣了。因为我的功夫也是无意之间偶获奇书所得。不瞒你说,在修习五盏正神法之前,我也不过是个三流水平的修士,实力还不及家中的打手。这么说来,我们或许真的是来自同一个门派,只是未曾亲自达到而已,你说是不是?”
随着巨幢将自己的秘密吐露干净,杀气腾腾的那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紧绷,说话时候的表情也有所缓解,并说道:“哎,你刚才一口一个五雷法,可我据我所知,这部功典并不叫这个名字。”
巨幢屑梢一翘,忽然惊讶道:“这么说来,你真的有那部书?”
“须弥芥真言!”
话到此处,巨幢才真的与眼下这名陌生男子彻底相认,眼见二人流露出异样的神光,在一旁观看的虺邪与华青山却是有着不一样的打算。
“这两该不会真的是失散多年的师兄弟吧,妖界这么大,居然在这里被他遇到,这实在太巧合了。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小人的来历不简单,我得小心应付。”
“在一番激战之后,在潜逃的情况之下,还能接住巨幢那样惊天动地的一招,其实力之强,恐怕并不在巨幢之下。若是他作困兽之斗,巨幢或许能够全身而退,我和虺邪恐怕就要遭殃了。不行,得打机会解决了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