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鬟名为彩环,乃魏如兮的心腹,跟着从娘家过来的,涉及到隐秘的、犯忌讳的话、事,也会让这个丫鬟参与一二。
李怀笑而不语,朝前面指了指。
彩环循着方向看过去,顿时一愣。
果如主君所言,不远处见了自家主母的身影,这下子,彩环免不了有些惊疑,目光在李怀与远处的魏如兮身上来回巡视。
对面的魏如兮见了彩环,却眉头微蹙。
“让你叫夫君过来?怎的和他一起到了这里,若不是我亲自过来,险些错过了告诫他的机会!”魏如兮略有责备,彩环就要低头认错。
“娘子,别忙着斥责,你来做什么,我是清楚的,”李怀这话一说,便引得魏如兮注意,“无非是觉得我将袭爵,让我警告几个与你不对付的女眷,这也无妨,我只问你,最近有谁给你出什么主意了?你等会准备做什么?”
魏如兮闻言一愣,随后摇头道:“官人何出此言?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只是听闻你兄长身子不好,知道要有变故,想要替官人谋划一番。”
李怀摇摇头道:“也罢,随我来吧,一同去见兄长,省得旁人作妖,至于其他,过了这事再计较。”
魏如兮眉头还是皱着,似不习惯被李怀吩咐安排,正要说什么。
李怀又道:“今日不是什么安宁日子,你也知道那几个妇人时常欺压于你,今日兄长重病反复,他们正打算看咱们家的笑话,岂能让他们如愿?”
他知道自家夫人的性子,若直接相劝,反要激起这位“才女”不服气的性子,不知要做出什么,倒不如这般言语。
果然,魏如兮先是惊疑不定,但还是决定跟着李怀去看看情况,只是走的时候,不时偷瞧着自家夫君,面露新奇之色,想着这会自家这夫君,此时倒是颇有气度,与往日不同。
殊不知,李怀却正嘀咕着,觉得这来来去去的,又是吩咐,又是安排的,但着实太累。
“希望等会在搞事现场,被我吩咐出去的几个人接连回来,能提升逼格,树立威信,扫清继位之后的问题,但话说回来,这样折腾好累啊,希望赶紧继承了爵位,平了主角,吃香的喝辣的,过起幸福的封建老地主生活!”
不过,意识到这话对李惯有些不对,就又补充一句。
“便宜兄长,你莫见怪,实在是剧情所在,无法逆转啊,莫怪莫怪。”
魏如兮催促他走快些。
“无妨,走得快,还要多说许多话,平白浪费时间,我们这般闲庭信步,到了地方直接一波带走,也省的把先前的事再来一遍,我这人实怕麻烦。”
魏如兮不明所以,但见自家夫君的样子,显是胸有成竹,便不复催促。
等这夫妇走入后院,很快就听到了有人哭泣之声。
“这屋子里气氛怕是不好,”魏如兮一听,就变了颜色,“等会进去,咱们先别急着说事,看看局势。”
李怀却道:“那些人可没有什么恻隐之念,只要进去就定要攻讦于我,甚至拿出产业、田庄之类的琐事来混淆视听,你只管听着,无需多言。”
“嗯?好。”魏如兮一阵愣神,下意识的应了下来,这心里却是越发惊奇了。
等夫妻二人跨门而入,魏如兮游目四望。
作为后宅之人,她立刻就从站位中看出了端倪,五婶子徐氏靠近老夫人和床榻,正与老夫人低语,一见着李怀夫妻,便冷哼一声,说着怪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
“都要退场的角色了,休要聒噪!否则莫怪我不客气!”李怀不等那妇人将话说完,便直接堵了一句。
徐氏一愣,然后脸色涨得通红:“反了天了!难道你还敢动手?”
“再多说一句,你试试我敢不敢动手!”李怀怒喝一声,门外的几位豪奴顿时逼近两步,威压袭来。
徐氏后退两步。
五叔李宜冷哼一声,走上前来,挡在李怀前面:“怀哥儿,这是做什么?怎的一来,就要这般作态,莫非是得了失心疯?还有这些是哪里来的人?不似侯府家丁!”
老夫人刘氏也语气不善的道:“你在这里发什么疯,是嫌家里还不够乱吗?”
“母亲、兄长,还有诸位,我并无他意,只是让各位久等了,”李怀却笑眯眯的冲着众人拱手,“对了,先把老太公请过来,让演员都一次性到位,遗憾的是,有些人要缺席了。”
此言一出,李宜、徐氏等人脸色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