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娄知县都被吓破了胆,何途这才干笑两声,转身朝着娄成走去。
这娄成还真是亲儿子,把他爹的混账模样承袭到了极致。
往日里对府上的事不管不问,只知道吃喝玩乐,自己三年前娶了正妻,可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两年没跟正妻好好交流过了。
整日里就是跟着一些员外家的公子瞎混,有流言称,那些公子的一部分妾室,跟这娄成也有说不明的关系。
这其中,有些还是那些个公子自己带着妾室主动邀约玩的。
走到这娄成的身后,何途也不动他,只是背负着双手,淡淡道:“你倒是有几分性子,明知道自己落入了山贼的手中,却一点都不着急,还能安稳的躺在这里!遇事不慌,这性子,我喜欢。”
“慌就有用吗?现在这情况,我们就是只鸟也飞不出去,何必挣扎呢!”
说着转身坐起,娄成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何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们想干嘛也不会听我跟我爹的,担忧的过也是这一时半会,舒服的躺着也是这一时半会。”
利落的说完,娄成又躺了下去。
正准备翻身的时候,又想到了点事,接着道:“你啥时候想杀我们了,能不能给个痛快点的?我这也没什么你们想要的了,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也就算是生错门户,进了知县的家门,你们没必要动手折磨不是?”
“你这个逆子,什么叫进错了家门?你要是个地头老农的种,这些年来能成天到晚的逍遥快活吗?!”还跪在地上的娄知县,气的是嘴角直哆嗦。
对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种,何途却是有些喜欢了。
咧开嘴默默的笑了好一会,何途又走回到娄羋的面前:“行了,多余的废话就不要说了。我来问你,想死还是想活?”
娄羋一听,顿觉有戏。若真的想自己死,他用得着问吗?
心里琢磨之下,娄羋赶忙爬到了何途的面前:“好汉明见,若是能活着,小的绝对不想死啊!”
“你怕死?”
“怕……怕呀,在下一门正妻五房小妾,还有个侄子时不时弄些野味来。都恨不得多活他几年,哪里会有死的想法呀!”
“呵呵,你说的也对。我呀,还就喜欢你这幅怕死的样子。既然不想死,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得知自己不用死,娄羋瞬间是声泪俱下:“好汉您说,无论何事,我都听您的安排啊。”
不多时,何途便带着娄羋从偏房走了出来。
两个人,何途在前,背负着双手昂首阔步。
娄知县双手交叉在衣袖里,猫着身子,像个奴仆一般跟在何途的身后。
穿过一处院门,二人来到另外一处院落。在这里,大木带着两个兄弟正看着娄羋的那些妻妾洗衣服。
待娄羋经过的时候,一个个妻妾都怯生生的抬头看,目光中透露着被解脱的渴望。
只可惜,她们太不清楚娄羋现在的处境了。
从几人眼前而过时,娄羋偷偷斜了一眼,“看什么看,都好好干活,惹怒了这些个爷,有你们受的。”
尽管那声音很低,可何途还是能够听见的。
他嘴角翘起,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娄羋跟上来:“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好侄子,已经被我们给杀了。”
说着,他突然转身直视着娄羋的双眼:“你,不会介意吧?”
这突然的举动,娄羋那两颗浑浊的眼珠子转了又转,都快跳出来了。
几个呼吸后,才干咽着吐沫道:“不……不敢!哪敢介意啊,只要您高兴……!”
“看你这样子,也是个机灵人,跟机灵人说话就是省事。”
顺着碎石路一直走,过了石拱门,眼前便是牢房的所在。
这牢房不知道多久没有用过了,地面上的枯草一片,都没有人收拾收拾。
进入监牢,那一个个的牢门里关着的都是这里原本的衙役跟狱卒。
虽然外面看起来很是脏乱,不过这里面的东西也都还结实。
几个人关押在一间牢房里,任由他们是吵是闹,外面听不见,何途也不担心他们逃出去。
走到中间一处牢房前,何途顿足停了下来。
这一停下,里面关押的刘员外当即就趴在牢门上哭喊了起来:“好汉爷,好汉爷啊,放我们出去吧,您说的事,昨夜我们可都照做了啊!”
何途往里看了一眼,却没有搭话,只是让跟来的一个兄弟把门给打开。
“多谢好汉爷,多谢好汉爷……”还以为要放自己出去的刘员外,跪在地上外一个劲的道谢。
何途却是看向了知县娄羋,“这刘员外跟他家下人知道的有些多,一直关在这里还得管他们吃喝不是?劳烦知县大人动动手,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