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熊身躯已经很大了,养了它五年,已经是一头成熊了。
它朝着那三河马冲去,扬起了自己的爪子。
三河马在华清池边喝了水,面对冲来的熊,它依旧抬着高傲的头,背过身的时候优雅朝后一踢,熊便被踢入了池中,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三河马高傲着头,四蹄轻快地离开。
留下熊狼狈不堪地爬上岸。
这一幕看得清清咯咯直笑,熊抖了抖身上皮毛的水滴,来到主人身边,委屈地伊唔伊唔叫唤着。
武递给它一块肉干,这才消停下来,熊啃着肉干懂事地蹲在主人身边。
用了两之间,张阳检查了一番温室的屋顶,并不是整面屋顶都用琉璃盖着,而是空出来不少地方,也是为了让空气流通。
李玥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她期待着温室里种下的花盛开的那。
再给朝中送来的奏章批复一番,要在突厥施行县治,户部和吏部都要出人出力,自然也要用到银钱。
张阳皱眉看着吏部送来的奏章,索要银钱两千贯,但却没有一个具体的计划,只是修建官邸与人员派遣的费用。
就这么简短的一个计划,张阳还是给否了,让村子里的人将这些奏章送了回去。
钱不能这么花,不能平白损耗。
经过两月的结余,与皇帝分了钱,朝中尚有余钱六千贯,花钱也要有计划,具体事项,具体落实。
带着这些愁思,张阳迈着步子走向医馆,骊山医馆在关中已是远近驰名,以孙神医为领头人,一直以来病人都是一样的,不论你是权贵还是寻常乡民,所有的待遇都相同。
这也是孙神医一直以来秉持的理念,治病救人就是治病救人,是一件很纯粹的事情。
他老神仙要是贪慕功名,早就去投降可汗了,哪儿能在骊山。
能留住这位老神医也是因为骊山医馆的开办符合他的为人主旨,也能给他一个编撰药经的环境。
医馆内很安静,张阳迈步走入,这里打扫得很干净,地面上洁净得纤尘不染。
从医馆正门走入,后院的房间中有不少病人,这里的人话声音很轻。
来到这里最后方的一个房间,温老先生就住在这里。
仆从正在给他擦着身子,老先生浑浑噩噩的模样,嘴里低声讲着话,好像又在讲以前的事情。
张阳拿过他的布巾,“我来吧。”
仆从点头站到一旁。
老先生很瘦,眼神恍忽,没帘初谈话时有精神气的样子,他的皮肤像是挂在骨架上,没有任何的弹性。
“老先生,我先是安抚朝中不去攻打高句丽,但之后的事情,我会按照之前的约定。”
也不知道老先生能不能听进去,张阳继续道:“您老争取多活几年,好见到高句丽四郡收复的那,在这里修生养息,不用费心想其他的。”
给老先生擦好身子,再看看他的居住环境,家具倒是一应俱全。
张阳对一旁的仆从道:“有空让老先生坐在轮椅上,多推出去带他散散心。”
仆从不住点头,“老先生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老先生多活一段时日。”
拍了拍他的肩头,张阳也不好在这个时候作出什么承诺。
日子还是要继续活,人离不开生老病死,老师的身体还能应付生活,身边的老人家越来越多,总觉得日子越发地沉重。
徐孝德离开了,这人也没有告别。
张阳去看了一眼他的住处,他走时将这里收拾得很干净,住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离开的时候恢复原样,连杂物都没有留下。
傍晚时分,就已经可以看见月亮了。
自地球有生命以来,这颗月亮就一直陪伴着地球,它见证了人类的兴衰,也看到了人类从刀耕火种,冲出际。
张阳看着月亮总有一种瘆得慌的感觉,也许是心虚吧。
深吸一口气,用唯物名言武装自己的思想,如此一来又觉得自己的心神清明不少。
回到骊山上,张阳继续专研火枪。
夜里,见夫君一直画着图纸,李玥好奇道:“夫君都画了几遍这种图纸了?”
张阳手里拿着画笔笑道:“我考虑过用木柄的,但为了更耐用,还是要用钢制的,不过木制的弹性更好,我现在也很矛盾,一直犹豫不决,所以打算用两种构造都做一把。”
拿起一旁的图纸,李玥皱眉看着,“这是握在手中用的吗?”
怀着对这种造物问世的期待,张阳的心情很不错,“我答应给女儿造一个,给她做玩具。”
那时夫君这话的时候,女儿还在襁褓中,哪里会记得做爹的过这种话。
不过看夫君如此疼爱女儿,李玥心里还是满满的幸福,“这个东西会伤人性命吗?”
张阳点头,“这是最厉害的暗器。”
缓缓放下手中的图纸,原本心中的幸福又消去了大半,夫君宠溺女儿要给她什么玩具,也由着他。
“既能伤人,是不是不该太早给孩子。”
“嗯,给女儿的自然是不同的,我打算给她做一把玩具枪,等她长大了能够克制自己的时候,再给她真家伙。”
这么一李玥心中放心不少。
张阳搁下手中的笔,一把燧发枪的图纸跃然纸上,泡上一杯茶水,抬头看着浩瀚的星空。
“除了狂人日记还有其他的故事吗?”
“有啊。”张阳又道:“我给你个孔乙己的故事吧。”
“嗯,好久没有听夫君讲这种故事。”
媳妇时候喜欢听童话故事,也喜欢程门立雪。
现在不一样了,她喜欢狂人日记,喜欢聊斋。
平静的日子,总是很不错,骊山的生活也恢复了平澹,弟弟妹妹这些一直都在宫中,因为避暑的时候孩子们总是在长安城,她们想要再来骊山,还要过一段时间。
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李玥也能准备给弟弟妹妹下一阶段讲课的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