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满意?”张凌阳轻笑一声,说道:“说实话,朕对你的办事能力很满意,可从一开始,朕就对你很不满!”
“朕问你,当初你可是为了那个周雨彤,才特意构陷了刘文轩?”
“确实是因为雨彤!”钱度承认的很干脆,可随即,钱度又道:“可是陛下,刘文轩行为不检,却是不争的事实,微臣并未向其身上泼哪怕一丝一毫的脏水!”
“真的吗?”张凌阳脸上露出一丝讥笑,说道:“那为何刘文轩明明与扬州盐务之事无关,而你偏偏要将其牵连进内呢?”
“启禀陛下,罪臣那是为了斩草除根。”钱度解释道:“陛下应该已经知道罪臣与周雨彤之间的事情了。为了周雨彤,罪臣在陛下构陷刘文轩,罪臣无怨无悔,可没想到刘文轩最后只是致仕还乡。”
“正所谓打蛇不死,反被其伤,为了斩草除根,罪臣不得不出此下策,利用扬州盐务之事构陷刘文轩,为的就是斩草除根。”
“可罪臣所做这一切,虽然处于私心,可却从未想过陷害其家人,自始至终,罪臣的目标都只是刘文轩一人而已,请陛下明鉴!”
“你所说的这一切,朕都相信!”张凌阳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钱度,你可知道,这其中你犯了忌讳?”
“微臣不知,请陛下告知!”钱度还是没有想到皇帝为何要将自己下狱。
如果只是因为刘文轩之事而失了圣宠,就是打死,钱度也是不相信的。
“那就是你利用了朕!”张凌阳冷冷一笑。
“罪臣知错!”经过张凌阳这么一提醒,钱度方才明悟过来,自己这是犯了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容忍的忌讳。
“还有!”张凌阳起身,蹲在钱度面前,冷笑一声,问道:“扬州一行,你究竟从中得了多少钱财,还不如实招来吗?”
钱度连连磕头,说道:“陛下,微臣真的没有从中得到哪怕一两银子啊!”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糊弄朕是吗?”盯着钱度,张凌阳似乎活剥了钱度的心思都有了。
“开国之处,扬州每年的盐税近六百万两。可到了如今,每年只有一百多万两。
也就是说,不说那些盐商自己的收益,每年单单盐税一项,朝堂就损失了足足四百万两。
而你交出来了多少呢?国库四百万两,朕的内帑又是四百万两,可这也只是两年的盐税而已……”
张凌阳一一叙说,而钱度的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额头冷汗直流。
“钱度,还要朕再说下去吗?”眼神冰冷的看着钱度,张凌阳深吸一口气,说道:“朕恨不得现在就将你给千刀万剐了。”
“不过想到这些年来,你到底为朝廷立下过一些功劳,只要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朕可以赦免你的家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钱度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已无法隐瞒下去,便将自己在扬州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全部都交代了出来。
“罪臣愿意交代所有罪行,还请陛下饶恕罪臣的家眷。”
跪在地上,钱度的模样狼狈至极,“自罪臣进入扬州之后不久,罪臣便从贾道存那里勒索了一百万两银子。
罪臣见那帮盐商的银子这么好得,便先后向其他十二家盐商勒索,其中多的上百万两,少的也有五十万两。
单单这十三家盐商,罪臣就获得了八百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