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调整心态,从零开始。』
————以下正文————
“杀——!!”
寂静的齐营西营,突然间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呐喊,惊动了那些正在沉睡的齐军士卒。
待一名名齐卒听到营内的动静,从兵帐中钻出来时,他们骇然发现,附近一带火势熊熊,一帮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敌兵,或踢翻铜盆中的炭火,将炭火泼在附近的营帐上,或手持火把,将一顶顶兵帐陆续点燃。
“让开!让开!今日乃我猛士蒙虎的扬名之日,不长眼的小卒子,通通给我滚到一旁!”
一辆战车疾驰而后,撞飞了几名齐卒,只见在战车上,有一名年轻的敌军将领正挥舞着利剑,砍杀一名又一名呆站在原地的齐卒。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敌军到底哪冒出来的?
话说……这些敌军到底是谁?赵军?
众齐军士卒起初呆若木鸡,旋即忽然惊恐起来,此起彼伏地大声呼喊道:“敌袭!敌袭!赵军杀进来了!”
就在他们万分惊恐的时候,一干信卫军士卒面露狰狞之色,手持长戟、利剑杀了过来。
那场面,简直好比是砍瓜切菜,一剑一个,一戟又一个,杀得本来就几无斗志的齐卒节节败退。
“阿虎!”
在不远处另外一辆战车上,蒙仲喝止了正大显神勇的蒙虎,旋即吩咐周围的士卒道:“所有人,紧跟战车,径直杀向中营!”
“喔喔——”
数百名信卫军士卒高声应和,快步聚拢到武婴、蒙虎、华虎、乐进、穆武这几位卒长所乘坐的战车旁,一队人马自冲齐营的中营。
『仅五百兵,夜袭驻扎有数万兵卒的齐营不算,还要杀到其中营去……简直疯了!』
在战车上,乐毅揉了揉额头。
其实潜入齐营后,他与蒙仲曾为如何进一步袭击齐营简单商量过几句。
当时乐毅建议众人悄然行动,说白了,即偷偷摸到那些兵帐内,将兵帐内的齐卒逐一杀死。
但蒙仲却说,似这般行动,就算再隐秘,也迟早会被营内的齐军发现,更何况营内有数万齐卒,照这种方式杀,他们能杀多少?
介时一旦行迹暴露,其他几个营区的齐卒一齐杀向西营,他们区区五百人,如何抵挡?
还不如索性就将水彻底搅浑,让整个齐营陷入一片混乱,让那些齐军兵将摸不清到底有多少赵军夜袭他们。
“不可!这样太凶险了!”
当时乐毅是持反对意见的。
可……
看了眼自己所乘坐的战车,以及正前方齐营中营方向,乐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我明明是反对的……”
他低声嘀咕道。
“佐司马?”
同在一辆战车上的信卫军士卒似乎听到了乐毅的嘀咕声,带着几分畏惧问道:“您、您方才有什么指示么?”
听闻此言,乐毅的面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左手扶着车栏,右手指着前方,沉声说道:“叫所有士卒紧跟司马的战车,不许掉队!……若有谁胆敢丢我信卫军的颜面,我先斩了他!”
“是、是……”那名信卫军士卒连声应道。
在蒙仲、乐毅二人的指挥下,五百信卫军并未在西营耽搁许久,在点燃许多兵帐制造了混乱后,便迅速杀向齐营中营。
沿途但凡看到有空置的战车,信卫军士卒们立刻夺取,这使得仅片刻工夫,信卫军就得到了十几辆战车。
此后,蒙仲命这十几辆战车开道,在齐营内横冲直撞,可怜那些听到动静刚刚从兵帐内钻出来的齐卒,还未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这些战车撞飞,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而旋即,就被步行追赶而来的信卫军士卒,顺手用兵器捅死。
“杀!”
“杀!”
一名名信卫军大声喊着,用手中的兵器杀向迎面的齐卒。
尽管沿途遇到的齐军士卒,论人数其实已经有信卫军的数倍,但是,却丝毫无法阻碍信卫军杀向中营的速度。
一方面是营内的齐卒们还未醒悟过来,大部分人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另一方面,则在于信卫军自身的实力。
“赵武卒”并非是一句玩笑,蒙仲与乐毅严格这些的这些兵卒,纵使暂时还比不上真正的魏武卒,但也并非这些普通的齐军士卒可比,几乎都只是一个照面,那些齐卒就被信卫军的士卒杀死,变成一具尸体。
营地内的动乱,很快就传到了齐军统帅田触这边。
当时田触还抱着匡章的书信在草榻上呼呼大睡,就有几名近卫冲入进来,使劲推动田触,大声喊道:“军将、军将,大事不好,赵军杀到营内了!”
“什、什么?!”
仍睡意朦胧的田触,被这个噩耗惊地发了一身冷汗,连醉意都消失不见,只是他的脑袋还不是很清醒,抓着一名近卫厉声质问道:“怎么回事?赵军为何能杀到营内?”
“我、我也不知啊……”
那名近卫哭丧着脸,一脸惊恐地回答道。
“……”
松开那名近卫,田触将匡章的书信放入怀中,伸出双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面颊,试图令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约十几息后,他猛然走出帐外,四下张望之余急声问道:“哪?哪里遭到赵军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