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子英请罪。”
林子英半跪在陈朝身前。
陈朝愣了一下,明白林子英的意思,他扶起林子英道:“子英,你并没有罪,你今天做的很好......”
林子英一脸羞愧,以为陈朝在说反话,他有些尴尬,却听陈朝说道:“其实,我也没想要真杀人,当下的形势还没有到杀人的地步。”
众人看着陈朝,并不插话,等着陈朝说。
陈朝道:“我之所以让子英出手杀人,其实只是为了吓唬他们,大家也看到了,这些人都是受人指使,所以想和他们讲道理根本行不通,既然讲道理没有用,那就玩硬的。
说白了,我们越讲道理,他们会以为我们怕他们,就越会得寸进尺。
相反,我们真是不管不顾要玩硬的,他们却反而会怕。”
“是这个道理。”
林正已经想通此事。
陈朝道:“其实,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要权衡全盘的利益,就不难破局。”
“朝儿,你这话是何意?”林正询问。
穿着睡袍,披着狐裘的陈朝,大有指点江山之意,众人也都有求教之心。
陈朝喝了口茶,才是悠悠然开口说道:“这件事情的主谋我们都清楚是白家,在林家镇设赌馆,不过是因为抓住了岳父大人当初立下规矩的破绽。
他们想逼我们林家动手,然后以此为由,对我林家发难。
可我们若不动手,对此事置之不理,他们也没有办法。”
“所以,今天他们这么做就是在逼我们动手?”林大忍不住插嘴道。
陈朝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当初便说过,对方会有后手,但今天这件事情并不算什么。
岳父大人,为了平息今天之事,你会真得动白虎赌馆吗?”
林正道:“自然不会,这非明智之举,想平息这场事件,只能另想办法。”
陈朝道:“权衡利弊,我们自然不会动白虎赌馆,这一点白家人自然也会想到,所以,今天的事件在我看来,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后手。”
“他们还有后手?”
众人闻言一惊。
陈朝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若他们没有别的后手,岂不是没有对我林家产生任何影响。
其实,今日事件,我们出面也好,不出面也好,很快就会平息,只是他们这么闹,不出面解决会让人心烦而已。”
“朝儿,你越这般说,为父越是不解了啊,这事件我们什么也不做就能平息?”林正满是诧异,众人亦是如此。
陈朝道:“不错,其实今天这件事件不过是为了后面的事铺路而已。”
“铺路?铺什么路?”林英男忍不住问道。
陈朝道:“铺一条让我林家断然再无可退的路。”
“夫君的意思,对方要让我们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不管动不动白虎赌馆,我们都会有大麻烦?”林英男好看的秀眉深深蹙起。
这条路是什么呢?
众人也不免紧张起来。
本以为今日事件便是对方后手,被陈朝解决了他们因此而开心,却不想,这只是对方的一个开始。
陈朝道:“正是这个道理。”
“夫君,你可是想到了?”林英男问。
陈朝轻轻点了点头道:“江左盟能力压我林家的只有一人,那便是盟主柳白,若我判断不差,柳白就快来了。”
“柳白,他以何理由插手此事?”林正惊讶道。
难到只凭他和白家暗中有勾结吗?
但,他一向爱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帮白家吗?
陈朝道:“柳白一向视规矩为一切,虽然只是表面的,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好介入此事,此番林家镇设立了赌场,虽然与岳父大人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您毕竟立过规矩。
但即便如此,柳白也不好插手,可今天的事情发生,我便想通了,白家在给柳白的出场铺路。
今日闹事之人,称声赌场出人命是与林家有关,抓着那个所谓的规矩不放,都是在为柳白出面铺路。
柳白会以此为由,让岳父大人解决白虎赌馆,当然理由无非就是为了维护江左盟的名誉而已。
到时岳父是动白虎赌馆,还是不动呢?
动,白家会趁机发难。
不动,柳白就会借此对付我们。
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叫柳白去收拾白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已经勾结在一起,这是他们为我们设的一个局。
想要破局,便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不能从对方那里想,没用的。
柳白不会因为知道赌馆是白家设立的,便转而去让白家将赌馆撤出去,这不现实。
他会找出一万个理由应付我们。
而岳父大人你的那个规矩,便是最好的推脱理由。”
众人个个神情悚然,都听明白了陈朝的意思,不禁有些担心。
如此一来,林家将进退不得啊。
这是一个比六大势力武比,还要阴险的死局啊!
如一条毒蛇咬中喉咙,即将注射毒液一般的感觉,随时都会毙命!
白家现在已经咬住林家的喉咙,只等柳白一到,这毒液便是注入到了林家的喉咙之中。
只能静等毒发身亡。
怎么破?
“朝儿,如此一来,我们可有破局之法?”林正一脸黯然道。
闻言,陈朝眼中射出一股森然冷意道:“这一次,我不但要破局,还要斩断白家与柳白之间的利益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