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那句话,这火洗布的纤维,比苍蝇的血管还细,让我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画卷瞬间吸干“雯儿”的血!
这鬼画,到底是什么东西!
似乎......我也想明白了,二叔为什么要带着这幅画来此处,并不是因为朝阳区群众的眼睛,也不是首善之地不宜沾染污秽之物的原因,而是此处...是炼画的好所在,就像荒野抛尸一样。
那...二叔带我来,又是几个意思?他完全可以自己来的......一时间,无数可怕的猜想在我脑海里萌生出来。
“雯儿”曾经说过,二叔的楼上,藏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那这吸血的火洗布,应该也算是...其中一种了吧。
那画上的女孩儿,“活灵活现”,冲我似笑非笑,像是要朝我扑过来,我紧张的咽了口吐沫,身子颤抖的往车子方向挪。
二叔抖了抖画布,将画卷卷起,所有的血污都不见了,整幅画宛如新生了一般。
他一边卷画,一边说:“东汉时期,大将军梁冀就曾经有一件火洗布做成的衣服,沾染了酒污,当众点火焚衣洗涤,四座皆惊!其实,这利用石棉纤维做衣服的事儿,西周时期就有了,不过那些都是垃圾,不能跟这张画布比。”
我惊颤的嘀咕道:“是不能比,这画儿,能吸血,还能沾人皮......”
“哈哈!”二叔笑着走了过来,摸摸我的头,把我吓了一跳。
“走吧,上车,咱们回去,”二叔说道。
我站在原地呆愣了好几秒,这才缓过神儿来,赶紧和二叔上了车,此时借着月光才发现,那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接着一个小的土包儿,这里...竟然真的就是一片坟地!
不是我信不过二叔,只是想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我刚才真有一丝担心,怕在这里...二叔把我给弄死,
“小雨,见面的那个姑娘,你喜不喜欢?”二叔笑着问我。
“哪个姑娘?”我紧张的一哆嗦。
二叔哈哈大笑:“就是老李家那丫头,我瞅见人样子还挺不错的。”
他原来指的是李娉娉,我虚惊的长出一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说:“还行,挺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二叔笑问。
我咽了口吐沫说:“只是,人家是北京大学的高材生,我只是个三流学校毕业的,连211都不算,怕...高攀不起。”
听见我这么说,二叔不屑的哼了一下:“有啥高攀不起的?她不已经是你的人了么?”
嗯?一听这话,我吃惊的睁大眼,转脸看向二叔,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此话从何说起呢?
二叔的话似乎一语双关,像是在暗示.....李娉娉和妙玉长得一模一样,他早就对此事心知肚明!
“二叔...你什么意思?”我吃惊的问道。
二叔哈哈大笑,轻咳了一下说:“你就说,你喜欢那丫头不?”
我皱眉微微点点头:“有点喜欢,她挺活泼的。”
二叔呵呵笑道:“喜欢就好,你喜欢了,二叔也就放心了。”
他的话很怪,里面无尽的猫腻,我寻思了一下说:“二叔,这个李娉娉,和我在画中见到的一名女子一模一样,就是金陵十二钗里的妙玉,我们...我们还发生过关系。”
二叔一脸笑意,没有接着我的话往下说,反而问我:“小雨,你觉得,那副金陵十二钗,出自何人之手呢?”
我愕然的看着二叔,皱眉寻思了一下说:“那母狐狸告诉我,是出自清朝乾隆年间的一名文人,叫沈复,以前我也听说过那个人,他工于书画,早年还以卖画卫生。”
二叔呵呵笑道:“休听那畜生胡说,那幅画是我画的。”
“你画的?”我吃惊的看着二叔,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怎么?你不信?”二叔侧着脸,冲我微微一笑。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二叔,不可思议的眨眨眼,那画...竟然是二叔画的?
不是我不相信二叔的水平,只是...那画的功底,真的不是一般的深厚,别说二叔,就是美术学院的大师我也不太相信,而且画卷已经泛黄作古,根本就不是现代的物件儿!
可是...刚刚见识了二叔烧皮为画的手段,我还真不好说......有什么事儿是他做不到的?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二叔你不是一般人,”我敬畏的看着他说道。
二叔咧嘴一笑:“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妨全告诉你吧,那画卷中本没有妙玉的模样,她藏于拢翠庵中自然是见不到的,所以,总要造一个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