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了?”苏策送了一口气,接着一股疲倦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皮好重。
“大胜!”李常高呼一声。
“胜了就好!”苏策好想睡觉,却没有忘了自己的职责。
“伤亡几何!”苏策用竹竿撑住身体,询问着李常。
“斩敌无数,我军无伤!”李常大声的呼喊,装作欣喜若狂的样子。
“哈哈,胜了,胜了……”话还没说完便倒,砸的地上的护院的身上,砸的地上的护院一声闷哼。
李常让护院们把苏策抬回床上,自己穿着甲胄守在屋外,时不时喊一句:“大乾万胜!”
护院们本是苏策的亲卫,身上有残,没有办法跟着苏策上战场,就和苏老爷商量了,以后他们做护院,让一百食邑作为亲卫,等着这些孩子长大了,正好在军中给苏策做亲卫。
等到第二天,苏策睡到中午才醒,也从李常的嘴里面知道了昨夜自己做的荒唐事。
幸好嘟嘟这些天跟着苏父苏母在西内院,昨夜也是吓的哇哇大哭。
苏策知道现在自己需要静养,安神的药李常买了很多,苏父也知道自己儿子患上癔症,安慰苏母,同时告知王兰,只要苏策静养段时间,癔症就自然好了。
李常从老一批亲卫,也就是现在的护院中选出来了一个人,名叫周康,苏家现在也算是家大业大,诸多事情都需要李常去打理,李常抽不出来时间,就让周康贴身跟着苏策。
周康是个很老实的人,比苏策大两岁,家小也在苏庄,能被李常看中,周康靠的就是踏实稳重,要知道现在的李常也不是以前那个缺了手指握不住刀的府兵了。
李常,现在在长安城中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了。
百果酿,世人只知李常,却不知道泾阳县伯,不过这样也好,因为大多勋贵也都是这样先把家里的产业交给可靠的人。
百果酿,南山新庄,长安新宅,李常三个地方跑,裤子几月一换,因为骑马磨的裤子太容易破洞。
周康和苏策也是老熟人了,苏策还记得当年冲阵的时候,周康就一直跟着自己身旁,一把长枪耍的极好,只是冲阵最前,伤亡最重,他伤到了大腿,九胡人的箭矢涂粪,在大腿上剜了一块小孩拳头大的肉,伤到了筋,可以走,但是跑不了了。
这两天周康就和苏策住在渭水旁的小庐中,小庐不大,长八米,宽四米,高五米,有两个房间,里面内屋是苏策住的,周康就住在外屋。
这是一座纯木制的河边小庐,是苏庄的庄户用一天时间打造的,木头是砍的苏庄旁边的一片林子,二百多人一天啥事没有做,就砍木头搭房子,傍晚房上压好稻草,晚上苏策就和周康住了进去。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除了床榻外没有多少东西。
魏羡来的时候,也是在这里见到苏策的,毫无疑问,苏策拒绝了魏羡。
这应该是苏策和魏羡的第一次会面。
去秘书监看过苏策经历的魏羡,一方面感慨苏策运气好,另一方面也佩服苏策的勇气果敢,毕竟冲阵还能杀穿敌阵,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个人勇武,临阵决断,战阵之中,考验的东西太多了。
只是魏羡没有想到苏策会拒绝他,毕竟苏策作为一个新兴勋贵,年纪还那么小,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只是苏策拒绝后,只是钓鱼,左顾而言他。
魏羡来到苏庄已经两天了,因而他,并不知道苏策就在前两天刚刚发了一次癔症。
“小子,老夫今天就要走了,不过老夫的那套小院,记得时时打扫,过几天老夫纳妾,带过来住几天。”魏羡旁边,苏策坐在一把竹椅,魏羡坐在原本属于周康的竹凳上,至于周康则站在百米外通往河边小庐的小路上。
“好的,魏公,那套小院,策会派人每日清扫的。”苏策侧着头,看着披着蓑衣的魏羡,也不去理会不断晃动的鱼竿。
魏羡站起身子,笑了笑,指着苏策手里的鱼竿,问道:“鱼以上钩,何不起竿?”
“魏公,策居渭水两载,夏日里,苏庄无人下河玩耍,只因渭水混浊,魏公胸腹装着天下,有的是清水河洁身,但,策没有!”苏策站起身子答非所问的回答,鱼竿被鱼带到了河里面。
“吾之清河多,分你几条未尝不可,如此渭水混浊与你而言,下河何尝不可!鱼上钩不起竿,现在鱼竿被鱼带到了河中,无竿何以钓鱼?”魏羡知道苏策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实际上到现在为止,魏羡还没有找到一个支持他主张的勋贵,不然,他也不会在县伯中寻找同道中人了。
“魏公大义,此竿已失,若民心在我,今日失一竿,明日策有百竿,魏公不妨多待一日,前些天家里有些杂事,家中管家貔貅性子,怠慢魏公,策善庖丁,魏公不妨尝尝!”苏策冲周康招招手,让周康过来。
“有美食,也不早说!”魏羡看出苏策有些意动,多留一天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