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峰心头有些纳闷,这每次都只在意好玩和不好玩的唐慧,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不禁反问,“怎么,可是家中有了什么事?”
唐慧一顿,“我家能有什么事?再说谁还敢惹唐门的?也不怕自己毒死。”
谢小峰不置可否,“我也是这样想到,唐门的底蕴可是比其他世家都要来的可怕。”
唐慧自当是谢小峰的夸奖,“这是当然,不过如果有一天我没了唐门庇护,自然要当个普通人。”
谢小峰点点头,“这普通人当然好,闲云野鹤自然也是我一直向往的,不然又怎么会和一飞兄下江南呢?”
唐慧一听,“对啊,我也正好奇呢,话说,你和沈一飞是怎么认识的?我可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独闯江湖的吧。”
“说到这个,也只能说是不打不相识吧。”
谢小峰想了想他和沈一飞第一次见面,不禁摇头笑了笑。
那年正是谢小峰隐迹的那两年,八月的江南,正值荷叶翠绿露珠滚圆,莲蓬颗粒肥大饱满,荷花粉嫩透亮,香意正浓,美不胜收。
“春风已过去,待且秋风来,莫道不回路,只缘入荷池。”一舟泛于江上,一形容枯槁的老翁头戴竹编斗笠,迎头吟唱江南平腔小调,十分惬意。
衣着打扮和江南水乡渔夫不无一二,但手臂之间健硕有力,行舟缓缓驶动,江水明明波澜不止,可老翁膝下那半口烧酒却一滴没洒。
“江南何处美,不过山色无,老翁,不知此舟可还能再坐个人否?”远远听到一句喊话。
还能?
老翁略顿,不禁摆慢木伐,抬眼向着岸边看去,岸边离舟几里,老翁只能看到此人穿着一身黑衣,以及后面背的那柄重剑。
“我孤人一个,正巧寂寞地独酌,缺个好友为伴饮酒,如此有幸,不如少侠便上舟来与我一同饮酒吧。”声音是从舟内传来的,只听到声音清洌,淳淳而开,韵开的声音就连随风摇摆的荷花也换了方向。
黑衣少侠心头一喜,以他多年混迹江湖的经验,早看出老翁身法和内功深厚,却没想到舟内之人于他只强不低。
正巧他也许久未找到武艺高强之人切磋武艺了,忍不住纵身一跃驾驭轻功,一跃数十步,脚再借力轻踩一片荷叶蜻蜓点水跳上了小舟。
他一身黑衣,头发更是用黑丝束起,整张脸被黑色覆盖,寒气逼人。
模样看着年纪尚轻,但眉目冷峻,下巴如刀刻般锋利,体格健硕,且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点都不花哨,正如他性格般果断刚烈,就连老翁都忍不住称赞,“漂亮!”
黑衣少侠重剑扛于肩上,除了上舟时那一点晃动外,现在除了眼前能看到他静静地站在那舟边一点外,连气息都好像感受不到,这感觉——分明像个职业杀手。
老翁眼神一下就变了,“少侠,你这把剑可不轻吧?”
“这不过是一柄普通铁剑。”黑衣少侠冷冷回应道。
“江湖中我只听说一人背着重达三百斤的大铁剑,人称白发铁剑沈一飞,不知道少侠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