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包不同顶撞慕容海之时,邓百川、公冶干、风波恶三人站在门口倾听,均觉包不同的言语虽略嫌过份,道理却是甚正。
忽见慕容海掌击包不同,三人大吃一惊,彼此互看一眼,一齐冲进院内。
风波恶一向与包不同最为亲近,虽然二人已经斗嘴成瘾,却是实打实的兄弟情。
此刻急急奔到包不同旁边,抱住包不同渐渐僵硬的身子,嘶声叫道,“三哥,三哥,你怎么了?”
只见包不同两眼发直,两行清泪,从颊边流将下来,一探他的鼻息,却已停了呼吸,知他临死之时,伤心已达到极点。
风波恶大声道,“三哥,你虽没有了气息,想必仍要问一问公子爷,‘为什么下毒手杀我?’”
说着放下包不同,站起身来,转过凝视慕容海,眼光中充满了敌意。
邓百川朗声道,“公子爷,包三弟说话一向喜欢顶撞别人,你从小便知。纵是他对公子爷言语无礼,失了上下之份,却也是为了公子爷的将来着想,公子略加责备,也就是了,何以竟致取他性命?”
其实慕容海所恼恨者,倒不是包不同对他言语无礼,而是恨他直言无忌,竟然将自己心中的图谋说了出来。
这么一来,段天涯多半便不肯收自己为义子,令自己兴复大燕的图谋难以得逞,情急之下,不得不下毒手,否则那顶唾手可得的皇冠,又要随风而去了。
要知道他为了光复祖业,这么多年来风里来雨里去,舍弃良多,耗尽心血。
好不容易在今日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又岂能容忍包不容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多年努力付诸东流?
他听了风、邓二人的说话,心想,今日之事,势在两难,只能得罪风、邓两人,万万不能令段天涯先生心头起疑。
便开口道,“包不同对我言语无礼,那有什么干系?他跟随我多年,岂能为了几句顶撞我的言语,便却伤他性命?可是我一片赤诚,拜段先生为父,他却来挑拨离间我父子的情谊,这如何容得?”
风波恶一听愤怒大声道,“在公子爷心中,十余年来跟着你出死入生的包不同,便万万及不上一个大恶人段天涯了?”
慕容海淡淡道,“风四哥不必生气。我改投大理段氏,却是全心全意,决无半分他念。包三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这才不得不下重手。”
公冶干冷冷的道,“这说来,公子爷心意已决,再难挽回了?”
慕容海心下稍感凄凉,面色却丝毫不变道,“不错。”
邓百川、公冶干、风波恶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念相通,一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