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发看到张赖子窘迫的模样,心里暗爽,也不介意张赖子在庄家还没摇骰的情况下就下注的行为了。他扔了十两银子在大的位置,然后享受地吃着身旁婢女喂过来的酥软糕点,时不时地还摸着那婢女的腰,惹得那婢女一阵娇羞。
庄家见他们都已下注,就开始摇骰开盅。
“二六六,十四点,大!”
随着又一把开大,张赖子怒拍桌子道:“你这是怎么摇的骰子!”
那庄家唯唯诺诺道:“张爷,小的,小的……”
陈友发看乐了,笑道:“张老弟,别动气啊,这才多少银子的赌注你就生气成这样。哦,张老弟是银子不够了,难怪!”
张赖子看着自己身前就剩下五两银子了,对着庄家道:“把你们管事的叫过来,我要借银子。”
庄家听了立马去喊管事的了,随后跟他一起进来的正是梁飞虎。
梁飞虎看了看张赖子道:“这位兄弟,你想借银子?”
张赖子见了梁飞虎,虽先前就说好了,但还是有些露怯,勉强壮起胆子道:“对,我要借五十两银子。”
梁飞虎道:“可有担保人或者担保产业。”
张赖子牛气道:“就凭我兄弟徐富二字够不够。”
梁飞虎一听拱手道:“原来是徐爷的兄弟,难怪可以用这雅间。来人,取字据和五十两银子过来。”
见张赖子真借到了五十两银子,陈友发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梁飞虎拿过张赖子画押的字据,对他们道:“二位贵客慢慢玩,既然是徐爷的兄弟,这张赌台的红利就免了。”他叮嘱两位婢女要好生服侍二位爷,然后就出去了。
陈友发不禁好奇问道:“张老弟,你这徐姓兄弟是哪位贵人啊?”
张赖子也不怕告诉他道:“我那兄弟可是山上排得上号的人物,渠丰城铁屠城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更别说这莲台镇的小小赌坊了。”
陈友发低声问道:“莫不是那座山上?”
张赖子笑哈哈道:“正是。”
陈友发不曾想这张赖子居然还认识雷行山上的人物,心中也是吃了一惊。
张赖子急不可耐道:“你管这些干嘛,来来来,我们赌。”
陈友发在被婢女喂了一口梨子之后,耳边轻柔地飘来一句道:“爷您真有面子,我们这赌场还不是谁都能免红利的呢。”
陈友发听了用手一捏那婢女的屁股,手感软弹舒服,一时心都有些酥了。
张赖子见了不爽道:“陈瘸子你还赌不赌了,不赌就滚蛋。”
陈友发听张赖子这么毁他面子,怒道:“我还怕你不敢赌呢!”
张赖子看了看牌桌叫道:“你台面上有多少?”
陈友发数了数问道:“一共二十八两,怎么着?”
张赖子将三十两银子扔在桌子上道:“我这三十两跟你赌了,你压什么我就压你对面的。”
陈友发一听有些发慌,可看到婢女崇拜的目光,立马来了胆色道:“不就是三十两嘛,老子跟你赌了!”说罢,他犹豫了一下就将所有银子压在了小的上面,他不信会连开三把大。
张赖子见状把银子推到了大的一方。
那庄家见二位都已下好注了,就开始仔细摇起骰盅来。若不细看,很难发现此时他的右手小拇指正勾着一根透明丝线。待骰盅摇好放于桌上之后,他将小拇指上的丝线快速抽离然后一气呵成地以双手对二人示意道:“二位看好了。”
骰盅揭开,里面赫然是“五五六,十六点,大!”
站起身的陈友发看得双眼发直,像是要把这点数看穿一般,可骰盅内的点数已经不会再变了。他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张赖子得意地数着庄家推过来的一堆银子,直接递了一两塞给他旁边的婢女,那婢女忙讨好地对张赖子道:“谢谢爷。”
张赖子受用地又吃了块糕点,盯着陈友发道:“陈爷,怎么啦?这才多少银子的赌注你就受不了啦。哦,原来我们陈爷没银子啦。哈哈哈……”
先前陈友发讽刺张赖子的话现在被张赖子全部还了回来,陈友发那叫个气啊。他不服道:“我也要立字据借银子。”
张赖子面上不屑,心里却是狂喜,梁飞虎吩咐他办的事终于要办成了。张赖子鄙夷地看着陈友发道:“就你还借银子?你用什么借?你那破屋子才值几个钱,也就你家那黄花闺女值两个钱吧。”
“对!我就押我的房子和阿花,我有了银子就能赢回来!”陈友发现在已经输红了眼,他觉得刚刚那把是自己不相信自己的运气才会输的,三把都能开大的运气,今天就该他赢!
陈友发却不知,他现在就是一只被困在陷阱里待宰的猎物,而这里的猎人也小心翼翼地把他当成饵料,只为勾住后面更大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