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残肢断骸,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鲜血浸满了青石板的缝隙,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等萧辰在欧阳旭的带领下回到战场的时候,此地早已没了众人的踪迹,周围只有战斗遗留下的痕迹。周围的房屋中偶尔能听到小儿啼哭的声音。这让眼前的阳南显得更加恐怖起来。
萧辰静静的坐在马背上,沿着街道缓缓前行。
或许是因为出身武学家庭,年幼的韩澈并未展现出半点恐惧,反而睁着好奇的目光不断打量着四周。
对于死亡,韩澈展现出了惊人的兴奋感,这不得不让萧辰感慨,有些人,天生就是做某一行的。
就好像自己,天生就是个纨绔败家子,这就叫天分。
又往前走了数百米,欧阳旭忽然提醒道:“我能感觉到,他们就在不远处,战斗还没结束,王爷,是不是等等再往前走?”
萧辰摇摇头道:“你虽然很强,但若是真出来几个高手,你也很难护住我和韩澈,与其如此,倒不妨去看看。”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欧阳旭闻言选择了沉默,作为侍卫,他的责任只是提醒主子,至于主子们的决定,他不会去干涉,也不会多嘴。
翻身下马,萧辰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拉住韩澈的手道:“澈儿,前面可危险得很,你害怕吗?”
韩澈摇头道:“不怕!”
萧辰好奇道:“为什么不怕?”
韩澈道:“我母亲说,我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当初白祁率军围了陛下的酒楼,父亲单人独骑,依旧敢带着陛下冲出去,就这份心气,就足以笑看天下诸雄。”
说到韩风,走在前方的欧阳旭顿时露出了一抹复杂之色,情绪也变得低落了许多。
萧辰感慨道:“是啊,他的确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只可惜他就是太倔了,但凡当时他肯求我一句,他也决不会死。”
韩澈低下头,韩风的死,依旧是他心中无法释怀的结,只是小小年纪的他,就学会了隐藏,将一切深埋心底。
忽然,韩澈仰起头坚定地道:“父亲,我以后也要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人,做个让人敬佩的人,我会好好跟师傅学武,以后就做父亲您的侍卫。”
看着满目疮痍的阳南,萧辰心绪复杂,虽然自己贵为永安之主,可自己这个永安王,在现如今看来就跟沧海中的一粒尘埃一样微不足道,鬼知道以后自己还会面临怎样的险境和困难?
萧辰喃喃道:“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吧。”
深深看了一眼前方的欧阳旭,萧辰继续道:“说不定,以后你会恨我也不知道呢。”
韩澈又懵了,他总感觉,今儿个自己师傅和父亲,似乎都怪怪的,可到底怪在哪儿,他又说不上来。
继续前行,萧辰耳边已经能听到震耳的厮杀声,前方,无数交错的人影后,是一道巍峨的城门,那便是自己今日的去处。
战场后方,两辆马车静静的停在街道上,与眼前的战场格格不入。
马车两侧,十数名侍卫静静的守卫在一旁。
感觉到后方有人来,一众侍卫顿时露出了警戒之色,当看清是萧辰和欧阳旭后,这才放松下来,对着萧辰躬身一拜道:
“参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