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祖逖准备渡河北进,完成统一大业之时,司马派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黄河南北六州军事,以牵制祖逖北伐。
祖逖大失所望,忧愤成疾,于公元321年含恨去世。
祖逖北伐,功败垂成无疑是最让人遗憾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闻鸡起舞的故事说的便是祖逖。
太常蔡谟亦是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以为太尉大人说得有道理。此时不是北伐最恰当的时候,石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庾亮不是祖逖,他不一定能够战胜如今更为强大的羯人!”
“丞相大人,你怎么看?”司马衍又询问王导,显然是有些大失所望的。
王导垂手道:“陛下,我倒是赞成庾亮北伐!现在的羯赵国固然强大,但是我们晋国也很强大了。诸军经过数十年的厉兵秣马,早已不是元皇帝(司马睿)时候那般孱弱的了!”
“现在的中原,人心思定。北方的汉人正等着我们北伐而驱逐胡虏,克复中原!若是朝廷迟迟没有出师北伐,只怕会让中原的汉人心寒,届时过了数十年,只怕国将不国,北方便是胡人的天下!”
“现在不北伐,更待何时?”
太尉郗鉴反驳地道:“丞相大人,恕我不能认同你的意见!北地的汉人苦于胡虏的统治久矣,但是人心还是向着我们晋国朝廷的。现在诸事皆没有准备充分,仓促北伐的话,只怕会消耗这些年来朝廷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国力!这个责任你担负得起吗?”
王导闻言,据理力争地道:“太尉大人,你这是在强词夺理!自永嘉之乱后整个中原便沦陷于胡人之手,而我晋室南渡,汉人是归心于我们晋室没错,但是长久的不作为岂能久矣?”
“现如今,我听说各地的胡虏都在中原残害我们汉人!尤其是在羯赵国,我听闻汉人已经被杀的十室九空,不臣服即死!”
“羯赵伪王石虎更是过分!其夺汉女五万入后宫肆意变态凌杀污辱之行,其间由于负妇义夫的反抗,死者不计其数!而且羯人还明文规定胡人劫掠汉族士人免罚,胡人有所需,可以任意索取一般汉人的东西!北地的汉儿实在是太苦太苦了!”
“陛下!”王导痛心疾首地道,“古语云得民心者得天下!现如今我晋室乃是天下归心,但是何以不得天下?正是因为忙于党争,不能一致对外的缘故!”
“自我们晋室南渡以来都发生了多少次叛乱?华轶之乱、王敦之乱、苏峻之乱、郭默之乱等不下数十次大大小小的叛乱!这些叛乱无不都在消耗我们晋国的国力!”
“孟子有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现在我们晋室偏居一隅,王业何以不偏安?王业岂能偏安乎?顺势北伐,乃是顺天意,得民心之举!陛下,臣力主北伐!”
没想到一向温和的王导都能说出这些话,可想而知,他对于晋室腐败的政治是多么的深恶痛绝!
郗鉴沉默了一下,说道:“陛下,此时真的不是进军中原的大好时机!北伐之事,兹事体大,不可操之过急。当年的祖逖北伐,的确是势如破竹,一度收复过黄河以南的中原故土,但是仅此而已!”
“祖逖北伐,过于急功近利,孤军深入,而背后又没有雄厚的国力作为支撑,故而祖逖当年的北伐失败了。现如今的羯赵国乃是今非昔比,变得更加的强大了,但是我们晋国朝廷似乎还在固步自封,除了人心刚刚安定之外,各方面几乎都是无法与羯赵国相提并论的!”
“虽然中原的汉人心向我们晋室,大军一旦北伐的话,各地的汉儿都会纷纷响应,但是真的能收复中原故土吗?这是一场赌上国运的战争,请问陛下,请问丞相,请问朝堂上的泱泱诸公!我们朝廷赌得起吗?!”
“这……”群臣都面面相觑,不敢站出来反驳。
王导对此,亦是沉默不语。
“诸卿意见如何?”
太常蔡谟垂手道:“陛下,臣赞成太尉大人的谏言!”
“臣附议!”
“臣附议!”
……
群臣纷纷站出来表示赞同。
司马衍叹了口气道:“善。既然大家都不赞成北伐,那么朕便回绝了庾亮的奏疏。”
“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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