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梅道:“反正你要助我练功,不如也帮帮他如何?”
郑恒舟不解问道:“这是何意?”
南宫梅手拈花瓣,水面画圆,仰躺石池旁,语重心长道:“竹儿身子不好,镖师不敢与他对练,所以难以进步。”
南宫竹俏脸羞怯,赧然道:“梅姐,我自己练就好了。”
南宫梅轻游而至,下颔轻抵南宫竹肩膀,伸出细手,捏他脸颊,咯咯笑道:“傻孩子,你这样乱练,根本不会进步。我不求你武艺精湛,但至少防身。最近陇江城骚动不安,采花贼出没,人人自危。”
南宫竹鼓起脸颊,驳道:“我是男人,不会有事。”
南宫梅瞇起笑眼,由上至下,一手滑过他的瓜子脸,一手滑过背部,轻拍了两记,笑道:“瞧见你这标致模样,谁还管你是男儿身。”
南宫竹俏脸生晕,双肩倏地沉下水,闹起别扭,咕哝道:“才不会。”
郑恒舟转回正题,道:“要我教也无妨,加点银子。”
南宫梅摇摇头,划水过来,游至身旁,语气甜似蜜糖,柔声道:“成天谈钱,莫非在你心中只有那白花花的银子吗?”
郑恒舟默然半晌,展颜一笑,道:“美酒也行。”
南宫梅蛾眉轻挑,问道:“美人不可吗?”
郑恒舟耸耸肩,叹道:“美人欣赏即可,但我可不敢奢想。”正当南宫梅欲接话之际,外头传来脚步声。
一道人影出现在门旁,声音是男性,低沉道:“大小姐,小的来换热水。”郑恒舟闻言一凛,顿时想起身,却被南宫梅出手遏止。
南宫梅转过头来,冷冷道:“进来。”男子听命,推开门扇,手握盛水木桶,缓步而来。南宫梅拈起花瓣,暗运真气。花瓣本轻薄易破,但南宫梅施展四君子真经,将水珠化为寒冰,令其结冻。弹指间,花瓣脱手而出,男子刚抬手,胸膛便被掷入,退后数尺,咳出血沫。
男子稳住身子,双掌一探,掠空飞来,南宫梅伸指衔起三朵花瓣,分别打在男子三处穴道,令其动弹不得,仰天倒地。南宫梅转过头,再次捻花,目标是墙边挂铃。她将花瓣弹出,串铃摇动,铃声阵阵。
不一会儿,四名女子迅疾前来,手中握宝剑,环视四周。她们作揖道:“敢问大小姐何事?”
南宫梅冷眼一瞥,道:“地上那名男子,可是府中下人?”
其中一名绿衫女子打量半晌,回道:“此人是薛大为,半月前才来的新人。不知此人因何事冒犯大小姐?”
南宫梅轻嗔薄怒,道:“检查此人来历,我怀疑他是采花贼。”
此话一出,四名女子大惊,面面相觑,绿衫女子惶恐道:“在下疏忽,让此贼人惊扰大小姐,罪该万死。”
南宫梅傲然道:“这不怪你们,将他拖下去,别惊动他人。”
绿衫女子道:“遵命。”四名女子将男子拖出门外,躬身一揖。待到似人脚步声渐远,南宫梅才扔掉手中花瓣。
郑恒舟一脸纳闷,问道:“你怎知他是采花贼?”
南宫梅道:“这里是西院,男子禁入。哪怕是下人,也是女子。再说,这石池如此大,一桶热水,杯水车薪,岂不多此一举?”
郑恒舟恍然道:“原来如此。”
南宫梅黛眉竖蹙,道:“坦白说,此次与你共浴,也在考你定性。若你对我有非分之想,那么花瓣对准之人便是你。”
郑恒舟故作愕然,轻笑道:“那我得先起身了,免得挨打。面对如此美人,不存遐想,那才有问题。”
南宫梅妩媚一笑,道:“脑袋瓜长你那,你怎么想,我管不着。但要是你出手,那便不行。”过不多时,三人洗浴一会,南宫竹率先辞别,南宫梅回到厢房。才刚开门,郑恒舟从屋檐翻下,身子一掠,宛如疾风,飞入屋内。
南宫梅将门闩上,把窗阖起。确认无虞,才拿出锦匣,取出一卷帛纸,将其摊平在桌上,道:“这便是四君子真经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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