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积极进取的晚辈,徐光启总是很温和。
“末学铭记在心,告辞。”
茅元仪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我送送你。”
孙元化跟着茅元仪一起离开。
本来还挺热闹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徐光启出了一会神,心里空落落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老了吗?居然这么害怕分离。
他随手拿起杨承应编写的五年级数学教材,开始重新翻阅。
不带一丝丝的偏见,审视这部书里的内容。
与此同时,公孙晟点完了所有收粮官的名字。
出人意料的是,有个名叫“金瓜”的中年汉子迟到了。
此刻,他正跪在杨承应面前,等待处罚。
然而杨承应没有先问他,而是说起了收粮食的事。
“以后收粮的器具,由衙门统一发放。事后,统一收回。如果发现有改动,要立刻追查是谁改动。
如果是发放人自己,罪加一等。如果是收粮官,罪加三等。”
杨承应手一挥,数名亲卫将他从某个收粮官手里拿到的秤杆,以及装粮食的器具抬了上来。
除这一套之外,另外抬上来一套新的收粮器具。
“有的人在秤上做手脚,有的把装粮食的斛玩花样。”
杨承应冷笑道:“你一手我一脚,把本应供给大军的粮食,收到了自己的兜里。”
一些人听到这话,瑟瑟发抖。
特别是某个被夺了秤杆的收粮官,更是双腿发软,冷汗直冒。
“奴兵随时可能南下,你们却只想到自己。想着万一挡不住,你们就撒丫子跑到南面,死别人不死自己嘛。
好啊,你们不想活,我也被你们连累,活不了。已经这样,那我还不拉几个垫背的,等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一队亲卫从外面闯了进来,个个按住刀柄,将大堂里的收粮官团团围住。
众人一瞧,意识到情况不妙,纷纷下跪,表示再也不敢了。
“你们胡作非为,一个个充大爷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杨承应拿出令箭:“将已经查明,证据确凿的这一批人全部拖出去斩首示众,尸体拉出去喂野狗。”
“将军,将军……”
自知罪责难逃的收粮官,一个个哭求饶命。
杨承应不为所动:“将这些人的家人,一切财物全部充公。其家人轰出金州,以后再见杀无赦。”
此话一出,就连一部分无愧于心的收粮官,也吓了一跳。
辽南乃至整个辽东地区,除了金州,要么是荒无人烟,要么是山贼横行,要么建虏的暴|政。
这样离开金州,不等于送死吗?
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罢了,这些收粮官以前是吃衙门这碗饭,金州到底怎么样,别人不清楚他们太懂了。
范文程抱拳道:“将军,这样做未免太残酷。求将军,看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他们这一回吧。”
其他人,以鲍承先为首也纷纷抱拳,替这些人求情。
“慈不掌兵,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说些酸腐的话。”
杨承应缓缓起身,“我这个人的心很软,但那是对自己人,对待敌人一定比狼还要凶狠。你们是想做自己人,还是我的敌人!”
“将军!”
众人纷纷低头,战战兢兢地回应。
杨承应眼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一言不发的望着跪在地上,拼命求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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