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意思是说:汉家第二十二世皇帝汉灵帝,用人实在是不当。何进此人不过像一只披衣戴帽的猴子,没什么智慧却又想谋划诛杀宦官这等大事。结果因为他的优柔寡断,不敢下手,弄得皇帝被张让等人挟持外出。天象出现白虹贯日,最终何进被张让等人杀了。而后贼臣董卓入京窃取了国家大权,杀了汉少帝之后还把洛阳也毁掉了。他彻底倾覆了汉朝的政权,烧毁了刘家的祖庙。接着裹挟着汉献帝刘协和官民颠沛流离地向长安迁都,一路尸骨盈野,哭声遍地。看着那洛阳的城郭,我就像微子一样感到无比的哀痛。
这首诗,表达了诗人对东汉末年外戚何进、宦官张让相互争斗的怨恶,对董卓凶暴残忍的愤恨,对洛阳被毁的哀痛,同时也流露出了对百姓惨遭祸患的同情。
曹操见董卓焚烧了京都,挟持天子西行,愤怒之极,来到袁绍帐中说:“今董贼西去,正可乘胜追击,本初为什么却按兵不动?”
袁绍说:“诸路军马疲劳困顿,进军无益。”
曹操又问众诸侯:“董贼焚烧宫室,劫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正是天意使他灭亡的时候,一战即可平定天下,诸公为什么却迟疑不前?”
众诸侯都说不可轻动。曹操叹说:“竖子不足为谋”,遂领本部人马星夜追赶董卓。
且说孙坚驻军洛阳城南,遥见洛阳火起,黑烟滚滚,即挥军进入洛阳,令军士扑灭余火,扫除宫殿瓦砾,掩闭被挖掘陵寝,在太庙废墟上临时搭建草棚三间,摆立圣主神位,用太牢之礼跪拜祭祀。
孙坚回寨,眼望被毁京都惨状,无限惆怅,潸然泪下。忽有一队军士前来报告,说是附近甄官井中,散发一股异常滋味,众军惊怪,恐怕有毒,没人敢去汲水。孙坚命人下到井内打捞,却是一具宫女装束日渐腐烂的女尸,项下系一锦囊,内装一个用金锁锁着的红色小匣。孙坚令人打开小匣,见里边却是一块玉玺,方圆四寸,旁缺一角,用黄金镶补,上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程普认得是传国玉玺:“听人说,张让等作乱,劫持天子出奔北邙,宫中混乱,玉玺丢失。今上天将玉玺赐主公,必至九五之尊。此处不可久留,应速回江东,别图大事。”
次日,孙坚托病向袁绍辞行。不料孙坚军中有一军士是袁绍同乡,连夜到袁绍处告知孙坚藏匿玉玺一事,想借此作为进身之计。袁绍见孙坚前来辞行,遂问玉玺何在?
孙坚推说不知,二人发生争执。袁绍唤出那个军士出来对质,孙坚拔刀欲刺军士,袁绍背后颜良、文丑拔剑出鞘,孙坚背后程普、黄盖、韩当也持刀相向。诸候恐“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均上前规劝。
孙坚借机领程普三人上马,拔寨离开洛阳,返回鲁阳驻扎。袁绍大怒,遂写书一封给荆州刺史刘表,让其路上截杀孙坚,夺回玉玺。
再说曹操率领本部五千人马,追赶董卓至成皋,又得陈留太守张邈派遣部将卫兹领五千兵跟随相助,驱兵向前至荥阳汴水,被董卓大将徐荣拦截。
徐荣曾大败孙坚,斩杀孙坚大将祖茂,异常骁勇。曹操与徐荣两军交战,曹军大败,策马夺路而逃。正行间,坐马中箭卧地,曹操被流矢射伤,几个军士围过来正要刺杀,曹操从弟曹洪纵马驰至,将军士砍倒,下马救起曹操。
曹操说:“敌军将至,贤弟快走,不要管我。”
曹洪说:“天下可无曹洪,不可无君。”说着,硬是把曹操扶坐到自己的战马上,脱去衣甲,赤背拖刀,随马而行。
夜已至深,前面大河阻路,后面追兵渐近,曹操仰天长叹:“吾命休矣!”
曹洪急忙搀扶曹操下马,背着曹操渡水过河。刚到对岸,追兵已到,隔水放箭。曹洪背起曹操,徒步奔逃。曹操用手捂住伤口,感慨说道:“吾能再生,则贤弟之力。”
将至天明,又有一彪军马追杀过来,却是徐荣率军追杀。正慌急间,夏侯惇、夏侯渊引军来救,夹击徐荣。随后曹仁、李典、乐进各引兵寻来,合力杀退徐荣。众将见了曹操,忧喜交集。曹操汴水一战,损伤甚惨,急忙聚集众将及残兵五百余人撤兵返回酸枣(今河南新乡延津北)。
袁绍及诸侯等军驻扎酸枣,惧怕董卓精锐的凉州军队,观望不前,今见曹操汴水战败返回,袁绍把曹操接入寨中,摆设酒宴,与众诸侯一起为曹操压惊解闷。
曹操责怪诸将未听自己的意见,错过了良机,并再次建议诸军各据要地,再分兵西入武关(今陕西丹凤东南),伺机围困董卓,大事可定。
关东诸将你看我,我看你,均沉默不语。曹操见诸将不肯听从,不禁哀叹:“今吾等因讨伐奸贼、匡扶社稷而起兵,是大义之举,而诸君畏敌为虎,迟疑不敢进军,使天下失望,吾为汝等感到羞耻!”众诸侯无以应对。
兖州太守刘岱一向与东郡太守桥瑁不和,以向桥瑁借粮不给为由,突入桥瑁军营斩杀桥瑁,让王肱领东郡太守。
公孙瓒对刘、关、张说:“袁绍无能为,各军离心,久必有变。吾等留此无益,不如暂归。”遂拔寨北行。到了平原,公孙瓒令刘备为平原相,自回右北平修养军队。
袁绍与冀州刺史韩馥图谋立幽州牧刘虞为帝,找曹操商议。曹操拒绝说:“董卓残暴,四海皆恨。吾等聚集,兴兵讨贼,天下响应,是因为举大义而行动的缘故。今献帝年幼微弱,被奸臣挟持,没有像昌邑那样改立的嫌隙。一旦改主换帝,天下怎能安定?”
袁绍曾经得到一块玉印,叫曹操看,曹操非常厌恶地笑着说:“吾不会听从汝等图谋的。”
曹操见袁绍等各怀异心,料难成事,而自己兵少,孤掌难鸣,便带兵往扬州募兵,以图后举。袁绍见各路诸候分散而去,就领兵拔寨,自回关东,与韩馥谋立刘虞为帝,刘虞始终不敢当。
就这样,一场轰轰烈烈讨伐董卓的义举,随着诸路诸侯貌合神离、各怀鬼胎的猜疑争斗,曲终人散,随之而来的是为了扩大各自的势力,相互火拼,混战不断,给人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
后来,曹操对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有感而发,写出了《蒿里行》这首著名诗篇: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於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大概意思是说:关东的仗义之士都起兵讨伐那些凶残的人。最初约会各路将领订盟,同心讨伐长安董卓。讨伐董卓的各路军队汇合以后,因为各有自己的打算,力不齐一,互相观望,谁也不肯率先前进。势利二字引起了诸路诸侯的争夺,随后各路军队之间就自相残杀起来。袁绍的堂弟袁术在淮南称帝号,袁绍谋立傀儡皇帝在北方刻了皇帝印玺。由于战争连续不断,士兵长期脱不下战衣,铠甲上生满了虮虱,众多的百姓也因连年战乱而大批死亡。尸骨曝露于野地里无人收埋,千里之间没有人烟,听不到鸡鸣。一百个老百姓当中只不过剩下一个还活着,想到这里令人极度哀伤。
这首诗可以说是《薤露行》的姐妹篇。《薤露行》主要写汉朝王室的倾覆,《蒿里行》则主要写诸军阀之间的争权夺利的混战,是汉末动荡的真实写照,“汉末实录,真诗史也”。诗人对讨伐群凶盟军“军合心不齐”,致使不能成功表示叹惜;对诸侯各怀心态“嗣还自相戕”,造成战火不断表示怨恨;对军阀混战给战士、百姓带来的“铠甲生虮虱”、“生民百遗一”的悲惨景象表示哀伤,流露出了伤时悯乱、苍凉凄楚之情。正是:军阀混战民遭难,诗人挥笔抒情怀。欲知军阀相互征战情况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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