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生敏对自己老爷的身世,现在也是多少清楚了一点的,老爷虽然可能杀过人,但是,两军对垒的战场,只怕是没有经历过的,这战场上的事情,一个看了兵书的读书人,只怕还是想象不到的,不知道这火铳的用法也是很正常的,于是他开口解释道:“战场之上,大军也就是打一次火铳,就要拿着兵器冲上去啊,行军那里背的动!”
“还要背其他的兵刃?”
“咱们大明军制,原说是鸟铳手上战场都带着一把短刀防身,可每次和外敌交战,总是敌人没到跟前就是发火,结果弹药打没,敌军也没有打到,冲到跟前,对方都是长枪大刀,用那短刀也无法防身,再说,火铳也经常炸膛哑弹什么的,所以鸟铳手都是带着长矛和大刀,这些东西的份量就不轻快,算上火铳更是沉重了,为了方便咱们都是讲究鸟铳不能太重。”
火铳手带着大刀长矛去打仗,这个,还真的......很有创意!余风听了这话,脸上可谓是精彩纷呈,明明是官兵胆怯,面对敌人心慌急着放枪,这和火铳的杀伤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在或者,这火铳的质量实在是差得有点离谱,这大明官兵对于自己手上的火铳,严重的缺乏信心,才有了这样的怪事。
“别管重不重,十斤二十斤的要是我的儿郎们举不起来,那也不用跟着我了,直接回去煮盐就好了。你们只管努力去做就是了,有需要花费银子的地方,还有你们和你们家眷有什么缺少的也来找我,我不会亏待你们,但是这是大事,不要怠慢了。”
见余风说得郑重,刘生敏和众铁匠都凛然称是。
打发走了刘生敏等人,余风回到后堂,和雪娘说了会闲话,这雪娘正被那些送礼的盐商,骚扰得不厌其烦,见到余风过来,自然是大喜过望,这小别胜新婚,两人在后宅,有些什么旖旎风情,说了什么私密话儿,那就不是外人知晓的了。反正,直到了晚饭时节,余风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令人叫丘时来见他。
这丘时在余风的手下,日子也过得滋润无比。他原本是孔有德留下的溃兵,被余风打破巢穴后,本无可以幸免之理,但是,因为他颇为光棍,又有的一手马军的技艺,余风也就将他留了下来。
原本是朝不保夕的流贼,转眼间,他又成了官兵,而且还是小旗的官职。统领着几十个骑兵。这小旗的官职,可比他在孔有德军中的小旗含金量可是大的多,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兵,再说了,在孔有德军中,什么时候军饷发齐全过,在余风手下,军饷、用度可都没有亏待过他,还有了体面的身份,当初余风还担心他们几个人悄悄逃跑,现在的这情况,就是余风用马鞭子赶他走,怕是他都不愿意走了。能跟着这样的上官混个前程,可不比当流贼强上万倍。
“见过大人!”见到余风,丘时老老实实的行礼,从身形上比较,余风在他的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但是,丘时还是丝毫不敢有任何失礼的地方,对于这个大人,他是既敬又畏。
“你的马队练得如何了?”余风问道,虽然他没有亲自去看,但是,在丘时的马队里,他消息一直灵通的很。当初挑选马队的骑兵,都是从最忠心训练最刻苦的军兵中挑选的,这些人大都是赵家村的人。所以,马队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余风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这只小规模的骑兵,可是耗费了他大笔的银钱,他可实实在在的寄予了厚望的,自然不会放了羊。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丘时有异心,想拉人走,只怕这些平时服服帖帖的手下,立刻会翻脸,砍下他的脑袋来找余风请功。
“已经初见成效了!”丘时回答道,眉毛猛地一扬:“大人要用我们?”
这赵家村的日子虽然好过,但是野惯了的丘时,还是觉得有点憋屈,要是是不是能出去一趟,重温一下以前的日子,那才叫人生快事呢!见得余风这么问,他敏锐的感觉到,余风似乎有用他们的意思。
“有点远,不过,巡检司会给你们开出侦缉私盐的凭证,路上倒也是不用担心!”
“对手是什么人!”丘时实在的很,大人叫打谁就打谁,那还用说吗?问清楚对方的实力就行。
“几伙盐贩而已,上不得台面!”余风点点头:“叫你来,是让你手下的马队,也都出去练一练,老窝在家里,能有什么出息,到时候上来战场,派不上用场,我岂不是花大钱养了一帮废物!”
“我马队里的兄弟,没有一个是废物!”丘时面皮有点红了,就算余风用的是激将法,他也认了,再说,余风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一点血都不见的骑兵,算的上是骑兵吗?
“是不是废物,证明给我看!”余风丢过来一个册子:“这上面有着你要对付的人的名字,一个月之内,我要他们的字号,消失在这山东,能不能办到!”
“大人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丘时从地下捡起册子:“小的明天早上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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