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凉帝这个冬天不好过,却没想到,凉帝连这个冬天都过不去了。
甚至都没过年,没吃上饺子就没了。
“怎么死的?”方觉看着方福。
方福禀告道:“北凉官方称,是突发急症,束手无策。”
方觉翻了个白眼儿。
一个帝王,能突发急症而死,北凉当天下人是傻子吗?
“不是罗阳干的吧?”
方觉不认为,罗阳还有这一手,罗阳若能刺杀凉帝,还用等到此刻?
若如此他早就动手了,趁着内乱一举拿下更多地盘,好发展壮大。
“应该不是,”方福笑道,“咱们的暗线传回的消息,说是睿王陈恭有重大嫌疑,他联合了凉京禁军统领陈直,还没登基就开始迫害其他皇子,以及反对他的朝臣……”
“这不打自招得……”
方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凶手大概率,就是这个陈恭了。
说起陈恭,方觉道:“陈恭此人,有才无德,只因是长子罢了,他弑父夺位……以陈直的身份,怎会与他同流合污呢?”
任何一个人,弑父,都是绝对人人得而诛之的行为!
陈直是北凉宗亲啊,又手握大权,他应该趁机清君侧才对,怎么会突然帮这样一个大逆不道之辈?
方福解释道:“少阁主有所不知,陈恭的母亲是陈直的表妹,年轻时差点成一对儿。”
“……”
方觉无了个大语。
这个陈直,长没长脑子啊?
为了这点儿旧情,他能这么干?这不是逼得北凉的江山,更加风雨飘摇吗?
方福笑道:“并非陈直协助陈恭篡位,而应该是陈恭已经弑父之后,陈直见木已成舟,于是顺水推舟,举睿王陈恭继位。”
“这就说得通了……”
睿王这厮,有点东西,居然自己就干掉了凉帝,不是陈直帮忙的。
“北凉要倒大霉了。”典一摇了摇头,就连他都看得到这一点。
方觉点头,确实如此。
北凉内本就有罗阳这个大患,如何陈恭又来这么一遭,内耗一下子达到了顶点。
“罗阳成了最大的得利者。”方觉啧道,感叹命运之奇。
若非他放走了陈直,陈恭就算弑父成功,后续无人撑腰,也绝对会被以乱臣贼子的身份捉拿处死。
陈直是陈恭的底气。
而这个底气,是方觉放回去的。
“这罗阳是什么身份?”
方觉忽然觉得怪异:“这厮倒像是老天爷的亲儿子,运气怎么这么好?”
从罗阳谋反至今,可以说种种结果,都利于罗阳。
这个人拿的是什么剧本啊?
方觉都暗暗觉得有问题了。
“嘿,与少爷相比,他罗阳算个屁?!”典一不屑道。
方觉抻了一下眉毛:“这倒是。”
“……”方福古怪地扯了下嘴角,心道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对了,”方觉看向典一,“叫你做的事情,做好了?”
典一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叠好的。
方觉拿过来,打开一看,正好是之前交给燕揽风的。
“这些绝活儿,还是由我来一一发展吧,燕揽风更适合做生意,他不懂如何引领时代。”
说罢,将纸条丢到院子里的火炉上,烧了个精光。
“少爷,摆这炉子在这儿,中午要吃火锅吗?”典一盯着炉子问。
“我炼糖罢了。”方觉随口道,却没多解释。
典一:
“对了少爷,神隐盟的人刚传来消息,说是刺杀您的幕后凶手,已经确认其中的一个参与者。”
听闻此言,方觉面条也不嗦了,皱眉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