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贵一怔:“怎么着?你是打算攀关系认亲戚吗?告诉你,不好使!”
沈黎轻笑一声,绕过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对着侍女勾勾手指:“上茶。”
侍女连忙送来茶水。
他轻轻呷了一口茶水:“我呢,今日一早,刚到的顺天城,便被苏老接过去在梦回春酒楼吃饭,吃饭之时,大家互相攀谈了一句,本伯爵呢,便将东西偶有所感告知了苏老。”
“还本伯爵,你一个花钱买的伯爵位,嚣张什么?告诉你,这里在座的哪一位,都要比你的家世显赫。”
韩子贵也学着他,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对侍女勾勾手指:“上茶。”
沈黎无奈耸耸肩,小孩子思想而已。
“这位,是户部尚书之子,朝廷二品大员,掌管天下钱粮,这位,是礼部侍郎,从二品大员,这位,是咱们大渝当今皇帝的儿子,四皇子!”
“至于我,礼部尚书之子,韩子贵。”
他缓缓凑过来奚落道:“你一个买的伯爵,还是三品,你装什么?”
“哦,礼部尚书之子,礼部,应该管理朝中礼制礼仪的吧?”
沈黎慢悠悠的学着他翘起二郎腿:“礼部尚书之子,居然连最基本的坐姿都没学好,这……啧啧啧……”
这就是明显的说韩子贵没有家教了,坐在纱帐内的小奴儿莞尔一笑,她一副看戏的姿态,也不去劝架。
对她来说,打的越激烈越好呢。
韩子贵恼羞成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将被子震倒,茶水洒了一桌,他也不在意,隔着桌子怒气冲冲的凑到沈黎的脸上:“小子,你再敢多说一句废话,老子就废了你!”
迎接他的,是沈黎黑洞洞的枪口。
“年轻人,别这么暴躁嘛。”
沈黎微微笑道:“你看,大家都是以文会友的嘛,你这出口成脏的,实在有辱斯文啊。”
“你以为你拿个破管子就能吓住我吗?”
韩子贵不屑的拨开他手中的火枪:“今天晚上,本公子不想动武,赶紧写。”
他没见过火枪,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威力。
无知者无畏。
沈黎缓缓收起火枪,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继续道:“当我将这首《梅》念给苏老后,苏老还没说话,隔壁包厢就打起架来,那个领头的打人者,自称是什么礼部尚书之子呢。”
“小子,给过你机会了。”
韩子贵羞的脸面通红,顿时恼羞成怒,他朝后勾勾手指,两个护卫狞笑着捏着手指,缓缓走过来。
四皇子姜魁连忙起身:“韩子贵,定远伯说了,今日以文会友,你收起你那纨绔一套,你越是恼怒,越是说明人家说的是真的。”
实际上,不管沈黎有没有说出经过,这在座各位,哪个对韩子贵不了解的清清楚楚?
就这声色犬马,声名狼藉的纨绔,能做出如此好诗?
狗都不信。
韩子贵悻悻的挥挥手,示意侍卫退下,他冷哼一声威胁道:“小子,今日有皇子殿下保着你,改日,你可得小心些!”
沈黎点点头,微笑道:“多谢四皇子殿下。”
随后,他又看向韩子贵:“韩公子,你家世显赫不假,我虽然是买的官,也是朝廷三品大员,你当众威胁要我好看,是要打算半路截杀朝廷三品大员吗?哦,我明白了,礼部尚书的家世,果然显赫,连朝廷也不放在眼中,朝廷大员说杀就杀,好大的官威啊,这要是再做几年的礼部尚书,怕不是比皇帝还厉害啊,怎么着,你韩家是打算谋反吗?”
“放屁!”
韩子贵再愚蠢,也不敢当着四皇子的面搭这腔,这口黑锅谁敢背?他顿时怒道:“沈黎,你嘴皮子玩的再好,有些话,陛下与殿下都不会信你,我韩家忠心耿耿,你再诬陷我家,明日早朝我爹必定参你一本。”
“哦,你爹参我啊,那你怎么不参呢?怕是你没资格上朝吧,你有功名吗?貌似没有哦。”
沈黎微微笑着,下面的万逸楼好奇之下,跟护卫说了声是他的护卫便上了五楼。
“办完了?”
“嗯,办完了。”
万逸楼看着沈黎,沈黎正在看着上面烧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香,若有所思。
“不是,我还没办呢,听到上面吵,就来看看。”
“哦,没事,吵架呢,你来的正好。”
沈黎耸耸肩,继续笑着看向韩子贵:“韩公子这是怎么了?恼羞成怒了?气急败坏了?还是黔驴技穷了?”
韩子贵深吸一口气,走到四皇子姜魁面前:“殿下,您也看到了,这小子,欺人太甚。”
姜魁沉吟片刻:“最好还是不要仗势欺人。”
“我要是能忍下去,那还是个男人吗?”
他怒吼一声,直接破音了:“给我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