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弼看了看蓝玉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心中不由得苦笑中又是佩服,心忖道:殿下在咱们乱军之中走丢,那是多大的事儿?也只有你蓝将军能这般处变不惊。心中这样想,口中却是沉声说道:“殿下和他的一个亲卫一同回转,他自蒙古军营之中带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据说这股元军分属三个部族,其间颇有勾心斗角,希望将军不要轻举妄动,回营听他说明此事。
蓝玉听王弼诉说徐瑛也和朱权一同归来,放下心来,看了看那一条长龙般出了卫拉特军营的商队,目中闪过一丝笑意,轻轻道:“他们肯放沈鹏这小子回到咱们这边,看来似乎不愿和咱们死战一般。也罢,回营再说。”说罢翻身上马,率领王弼和一众亲兵回营。
蒙古三族联军的营地外,贵力赤和阿鲁台也是各率亲兵,登高而望,远眺明军营寨。
阿鲁台略带忧色的道:“这伙明军,人马和咱们相差不多,藏身木栅之后,再辅以火器,只怕咱们正面强攻,伤亡不小。”
贵力赤虽然甚是凶悍,却也是久经战阵之辈,不会傻到硬碰硬的去死战,转头看了看山坡下,军营中整装待发的两万乞儿吉斯部族骑士和阿鲁台所属的一万精锐,突然手指逐渐行到蓝玉军营的汉人商队,面上流露出一丝阴狠之色,狞笑道:“这些汉人商队,自然会向蓝玉禀告脱欢那小崽子不愿与明廷为敌之事,咱们静观其变,只要蓝玉率军撤离,出了木栅军营,我们三万精锐骑士,立即突进,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阿鲁台闻言,面上又流露出惯有的微笑,由衷的点了点头,他也是带兵之人,知道明军不可能象草原部族的军队一般,数万人尽皆是骑兵,定有不少步卒相随,行军速度无法和骑兵相比,即便让他们先走两个时辰,也难逃蒙古骑兵的狂飙追击。只要明军没了木栅营寨护卫,撤退之际遭遇追击,军心,阵型难免散乱,到时候岂非成了数万铁骑的口中食?
贵力赤转头看了看按兵不动的卫拉特营地,恨恨的道:“脱欢这小崽子,竟然装病,看我收拾了蓝玉,再来剥他的皮。”
明军大营的帅帐之外,徐瑛的师父秦卓峰,朱权的心腹,马三保,景骏和司马超,听朱权和徐瑛诉说别来情由,听到他二人竟是经历九死一生后尚能无恙归来,不由得都是暗叫侥幸,秦卓峰沉着脸责道:“你两个小娃娃胆子当真大咧,日后万万不可再逞这匹夫之勇,武功再高强之辈,在千军万马之中也不一定能保命,此次你们能留得以留条小命归来,纯属侥幸之极。”
朱权和徐瑛回想那夜海兰达所属的元军给风铁翎的黑衣骑士偷袭,千军万马的激烈厮杀,也是暗暗后怕,闻言都是点了点头。
秦卓峰听得徐瑛诉说,数千黑衣骑士乃是由自己昔日在陈友谅军中的故交,风铁翎率领,不由得嗟叹道:“老疯子昔日在陈友谅麾下,也是勇冠三军的悍将,论武功他不是我的敌手,但若论行军打仗,我拍马也赶不上他了,想不到他直到今日还未死?好,好,好。”言谈之间,甚是喜悦。
朱权听他说起武功,心中不由得一动,便即诉说了和卫拉特部族第一高手,蒙古丑汉拓羽交手的经历。